陆怀瑾的指尖在她腰间轻轻摩挲,“什么事,竟比与我亲近还重要?”
苏杳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正色道:“是祖母身边的刘妈妈。”
“刘妈妈?”
陆怀瑾挑眉,眼底的笑意淡了些。
“她怎么了?”
“我总觉得她形迹可疑,可她是祖母的心腹,我不好直接盘问。夫君能否……能否找个由头,查一查她?”
陆怀瑾沉默片刻,指尖在她发间穿梭:“你怀疑她与翠羽的死有关?”
“不敢确定。但她身上的疑点太多。”
陆怀瑾低头看着她认真的眉眼,俯下身,在她唇角轻轻一吻:“好,依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不过这位刘妈妈跟着祖母好些年了,总不能真的驳了祖母的面子。咱们悄悄查她,不惊动祖母。”
苏杳怔愣住了,手还搭在他胳膊上:“偷偷查?”
“后日,我会请祖母和母亲进宫去看戏,她们一走,府里就空了,让长风去刘妈妈屋里瞧瞧。真有什么要紧东西,先记着,别声张,等我回来再说。”
“可祖母和母亲会去吗?”
“太后娘娘安排的大戏,她们岂能不去?”
陆怀瑾捏了捏她的手,又道:“便是坐着听半出,也得去。”
苏杳这才反应过来,他连由头都想好了。她望着他,忍不住问:“太后真有这安排?” 爱尚
“我既然答应你了,这些我自然会想办法,你就不用操心了。那日我陪她们一块进宫,长亭也留给你,那小子眼尖,有他在,你使唤着也方便。”
她心里暖烘烘的,又有点发紧:“会不会太冒险?万一刘妈妈察觉了……”
“放心。”
他打断她,指尖刮了下她的下巴:“长风做事稳当,不会出岔子。你乖乖在府里等着,别自己乱跑。嗯?”
苏杳听闻,这才松了口气,抬手环住他的脖颈:“多谢夫君。”
陆怀瑾顺势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唇瓣贴着她的耳垂:“那现在,是不是该让我亲一亲了?”
温热的气息让苏杳耳根发烫,她轻轻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可脑海中,她却在盘算后日的事情。
刘妈妈的屋子不大,东西会藏在哪里?
正想着,陆怀瑾在她耳边低笑,轻轻咬了她的耳垂:“又走神?”
苏杳慌忙回过神,伸手推他:“夫君,别闹。你弄疼人家了。”
陆怀瑾随手熄灭了烛火……
两日后,天才亮,苏杳就起身了去给长辈请安。
“祖母今日戴这支最衬气色,到了宫里定能艳压群芳。”
老太太被逗得笑起来,拍了拍她的手:“阿杳是越发嘴甜了。”
陆母看着苏杳扶着腰站在一旁,有些愧疚,拉过她的手轻声道:“阿杳,这次没能让你一块去,心里别不痛快。怀瑾也是怕你累着……”
“母亲说的哪里话。”
苏杳笑着打断她,指尖轻轻拍了拍陆母的手背。
“我如今这身子,本就不适合进宫凑那份热闹,万一动了胎气反倒不好。您和祖母替我多看看戏,回来讲给我听就是了。”
她顿了顿,又往陆母手里塞了个暖手炉:“外面风大,您仔细些。玩得高兴些,别惦记我。”
陆母看着她坦荡的样子,心里越发熨帖。
她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我们走后,你在府里自己当心,库房的事别太较真,等怀瑾回来再说。”
“我知道的,母亲放心。”
苏杳送她们上马车后,陆母还扒着车窗叮嘱:“让小厨房炖些燕窝,别省着。”
苏杳一一应了,看着马车轱辘轱辘驶出门去,才转身回了内院。
“夫人,现在就去?”长风候在廊下问。
苏杳点头:“去老太太院里。就说昨儿库房找到些陈年的花露,让各院的妈妈们都去前院领一瓶,说是宫里新制的方子,对蚊虫叮咬最管用。”
长风心领神会,立刻去传话。
老太太院里的人本就不多,听闻有宫里的花露,几个婆子丫鬟都欢天喜地地往前院跑,连平日里跟着刘妈妈身边的几个小丫头都跟着去了。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原本热闹的院子就空了下来,只剩下两个守院门的老嬷嬷,被春桃借着“帮忙择菜”的由头也支去了厨房。
苏杳站在院外,看着空荡荡的回廊,对长风和长亭道:“去吧,仔细些,别碰乱了东西。”
长风应声,从袖中摸出串钥匙。
屋里陈设简单,一张旧木床靠着墙,梳妆台上摆着个掉了漆的铜镜。
“分头找。”
两人立刻动了起来。长亭去翻床底的木箱,长风则查看着梳妆台的抽屉。
刘妈的衣物不多,几件半旧的布裙叠得整齐,压在箱底的棉絮都泛了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