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连连点头,转身快步走了出去。谢夫人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
“赵芷柔,你不是很得意吗?你不是很受宠吗?我倒要看看,等夫君知道你还在和旧情人私会,他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疼你。”
她走到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精致却带着怨毒的脸,轻轻抚摸着鬓边的珠花。
这国舅府的女主人之位,从来都该是她的。
……
翌日,赵芷柔从书房出来,正撞见到了谢夫人立在廊下。
她鬓边斜插着支珠钗,青色素裙衬得身姿纤弱,见了赵芷柔,脸上立刻堆起温和的笑意。
“夫君如何了?”谢夫人率先开口,目光往书房里探了探。
“爷刚饮了药,现在睡下了。”
“赵妹妹辛苦你了,守了整整一夜。”
“照料爷是妾身分内之事,谈不上辛苦。”赵芷柔垂着眼帘,声音平淡无波。
谢夫人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膝盖,面露难色。
赵芷柔问:“夫人,这是怎么了?” 爱尚
“夫君受了这无妄之灾,我心里总是很忐忑。!x\4~5!z?w.../想去寺庙里拜一拜,给夫君求个平安福。可是……我这腿……自从上次受了伤,便一直落下病根。幸亏请来了医圣,说再晚一点就要跛了。可如今这腿总是使不上劲,走几步路就酸胀得厉害,连去寺庙都成了奢望。”
“夫人若是想去寺庙,不如让小厮备顶轿子?”
“可寺庙的台阶路总得自己爬上去,我这腿……”
赵芷柔淡淡开口:“若是夫人信得过,妾身替您求道平安符也是一样的。”
谢夫人温婉的笑:“那怎么好意思劳烦妹妹……”
“无妨,妾身这就去准备,夫人安心等着便是。”
“赵妹妹有这个心那就最好了,也不枉夫君那么疼你。”
“能为爷和夫人分忧,是妾身的本分。”
谢府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赵芷柔带着丫鬟小菊就出发去大相国寺。
谢兰辞醒后,就在找赵芷柔,他哑着嗓子唤了一声:“芷柔?”
空荡的书房只有他的回声。
他又唤了一遍,心头慌乱,挣扎着想要爬起,却牵动了右腿的伤,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守在门外的丫鬟听见动静,连忙掀帘进来:“爷,您醒了?”
“赵姨娘呢?”
丫鬟福了福身,轻声回道:“回爷,赵姨娘一早就出去了。?微:¢趣o ?1|更;新μ$?最?¥快说是听闻大相国寺的平安符最是灵验,特意去替爷求福了。”
谢兰辞微微一怔,紧绷的肩线渐渐松弛下来。他素来不信神佛,觉得那些泥塑木雕的玩意儿远不如手中的权柄可靠。
可此刻听闻是她为自己求福,心口竟泛起一阵暖意。
原来她心里是惦记着他的。他唇边不自觉地漾起浅淡的笑意:“嗯,知道了。”
丫鬟见他神色缓和,便上前伺候他起身,又端来温水漱口。谢兰辞靠着软枕坐着,目光时不时飘向窗外,总觉得这日头爬得格外慢。
晚些时候,药童刚撤下温凉的药碗,忽然听见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便是“哐当”一声,像是有人撞翻了廊下的花架。
他抬眼望去,就见张嬷嬷扶着门框大口喘气。
“何事如此慌张?”谢兰辞皱起眉,心底那丝不安又悄然浮了上来。
张嬷嬷踉跄着扑进门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爷,不好了!赵姨娘……赵姨娘在城郊被人堵了!”
谢兰辞猛地坐直,瞳孔骤缩,轮椅扶手被攥出指痕:“说清楚!”
“奴婢方才去采买,听见路人议论,说赵姨娘去大相国寺上香,在巷口撞见了苏子川。”
张嬷嬷偷瞄他铁青的脸色,添油加醋道,“那苏子川不知说了什么,赵姨娘竟跟着他往僻静处走,被好几个街坊看见了……”
话音未落,谢兰辞已掀翻了案几。药罐摔在地上,黑褐色的药汁溅上他的锦袍。
“备车!”他咬着牙下令,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此时的巷口,赵芷柔正被几个泼皮围堵。
为首的刀疤脸晃着铁链:“小娘子,跟这位公子在此私会,拉拉扯扯的,不如跟哥哥们乐呵乐呵?”
苏子川拄着拐杖挡在她身前,后背的伤口被扯得生疼:“光天化日,你们敢放肆?”
“哟,倒有几分男子气概。可惜啊,我看你自己一身伤,还想英雄救美?”刀疤脸嗤笑。
赵芷柔心头一紧。
她分明是被车夫引到这条死巷,刚撞见前来送供奉的苏子川,这群人就凭空冒了出来。
怎么句句不离“私会”?
“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