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代的发展,木叶忍者在正面战场上的平均整体表现已经无法跟其他忍村拉开什么差距了,但木叶的作战、后勤、医疗依然更体系化,各个环节运行得更通畅……客观地说,战争打得越久,这种不起眼的优势就会越发凸显出来,并且能够奠定最终的胜势。
可惜的是,这里距离雨之国太远,看不到那冲天而起的巨大光柱。
在雨之国搞完了“开海”不久之后,羽真的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荧火据点这边。
看着这里的忍者乱中有序、有条不紊的行动,羽真就觉得这场忍界大战木叶肯定是输不了的。
这些木叶忍者来到荧火据点就跟回家一样,精神面貌非常积极昂扬……战争初期是这样的,等到日久年深之后,如果还要持续作战的话,这种加持而来的士气最终还是会被消耗一空的。
羽真也只是稍作观察而已,他来这里又不是为了指导木叶忍者们进行战争的……他是因为收到了奈良秀之的传信才来到这里的。
“听说了吗,今天旗木大人再次挫败了砂隐的兵锋……”
“北线那边,羽宫源大人似乎再次击穿了云隐防线……”
一边走着,羽真耳中传来了忍者们对于战况的议论声,他们议论的对象也并非奈良秀之这样的老登,而是随着战争进行在战场上成长起来的新一代忍者。
“一代新人换旧人么……”
鉴于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羽真心中有如此感慨实属正常。
他只身穿过街道与建筑,从侧面的小路进入森林之中,往前走了数公里之后,这才看到了丛林掩映中的一座小屋……这里是某人的隐居之地。
随后羽真就看到了木屋廊道之中、坐在一张躺椅上正在晒太阳的人。
此情此景让羽真放缓脚步,外面战火纷飞,这里却静谧得如同时间静止了一样……老人的时间就是如此地迟缓,甚至几近于凝滞。
在羽真的记忆之中,澜一直是一个娇小的少女形象,但现在她已经是个小老太太了。
“是羽真……大人吗?”
澜的眼睛虽然在大蛇丸叛逃之前被治愈了,但这时候她已经老眼昏花到目不视物的程度了,不过她凭感觉认为出现在这里的人是羽真。
人在弥留之际的时候,感官反而会变得更加敏锐。
“还是叫羽真好了……澜,我们似乎很长时间没见了。”
羽真来到澜的面前,他注意着身位,避免遮挡照在澜身上的阳光。
“自从穗姐的葬礼以来吧……那是多少年以前?”澜的脑子还是比较清醒的,但这会她已经困的似乎睁不开眼睛了。
千穗理和扉间的葬礼以来么?羽真心说这对于我来说都是千年以前的事情了。
羽真不愿意让气氛向着某个极端滑落,于是他抢先说道:“澜,我这次来见你,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而已。”
“问题?当然可以,现在我大概还能回答上来。”
“那好,第一个问题,你的一生有什么遗憾之处吗?”
“遗憾……应该说人生总是充满了遗憾。”
“第二个问题,遍览一生,你有什么后悔的事情吗?”
这问题似乎让澜想起了些什么,她耸动了一下肩膀,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
“不只是后悔,而是……追悔莫及。”
“最后一个问题,前尘往事不可追,但论及往后,你希望得到弥补吗?”
“弥补?弥补人生的遗憾吗?自然是希望的,只不过现在再谈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还是有意义的,”羽真笑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睡一觉吧,睡一觉之后一切就都好了。”
对于此时的澜来说,专注地听羽真的问题而后给出回答是非常耗费精力的,她感觉异常疲惫,羽真最后的话语似乎带着催眠效果,在和煦的日光照耀下,感受着带着暖意的微风,她很快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一整天的时间,等到澜再度醒来的时候,她张开眼睛,看到的却是木屋的天花板。
咦,那些木板的纹理怎么这么清晰?
澜马上意识到了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她非但耳聪目明,甚至一觉醒来之后,精力异常充沛。
“嗯?”
澜惊坐而起,她难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接着从一旁的衣柜抽屉里掏出了一面小圆镜,然后她就看到了自己此时的样貌……看着就跟十四五岁一样。
接着她下意识的看向了另一侧的墙壁,结果发现挂在那里的查克拉长刀“鱼仗”已经消失不见了。
身为忍者的澜已经死了,与此同时,她也迎来了一次新生。
“我……明白了。”
上午,负责照料澜的荧火忍者满脸沉重地来到了小木屋门前,接着她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强撑起笑脸之后,这才敲门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