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德罗的继任者曾派人潜入港口,试图抢夺这个木箱,却在靠近时被罗盘的磁场击退——没有玉玺的引导,任何外人都无法触碰这个文明密码的容器。他们永远不会明白,木箱里装的不是财富,而是比银矿更珍贵的认知:不同文明的智慧从来不是对立的,而是可以像银河的星轨一样,在密码中找到共存的轨迹。
赵莽将木箱交给同盟的守护者,看着它被送往十三座城邦中最隐秘的一座。那里的无汞银矿深处,有间用夯土和玛雅石砖共同建造的密室,木箱将在星图的照耀下,继续守护这份跨越时空的共鸣。
离开港口时,赵莽最后望了一眼太平洋。海浪拍岸的节奏恰好是“142.1”的频率,阳光在海面反射的光斑,像极了木箱盖上的银河星图。他知道,只要这个密码之匣存在,那些在水银镜中相遇的文明,就永远不会真正失散。
而银币罗盘与水银镜残片在箱中产生的微弱共振,或许正顺着银矿的脉络,传向遥远的长安或尤卡坦,告诉那里的人们:真正的宝藏,从来都藏在让智慧相遇的密码里。
镜鉴之地
阿卡普尔科银矿的晨雾里,第一缕阳光穿透了改建后的迷宫入口。赵莽站在新落成的石碑前,看着玛雅祭司后裔阿吉拉尔用燧石刀完成最后一道刻痕——石碑正面是银河星图,背面刻着《九章算术》的勾股定理公式,两侧分别用中文、玛雅文和西班牙文写着:“光不分肤色,理无分地域”。
这座被命名为“中西科技馆”的遗址,保留了汞镜迷宫的原始结构,却将西班牙人炸毁的通道改造成开放式展厅。最显眼的位置陈列着按1:1复刻的四十面水银镜,通过机械装置模拟当年的反光效果,游客可以亲手调整镜面角度,观察光斑如何在岩壁上拼出十三座城邦的影像。
“这是‘光的反射定律’最早的应用案例。”赵莽向围观的印第安矿工解释,手中的激光笔在镜面上划出红线,“玛雅工匠在没有公式的年代,用星象校准角度;我们现在用仪器测量,本质上是同一种探索。”他身后的展板上,左边是玛雅象形文字记录的反光规律,右边是牛顿的光学公式,中间用银线连接。
银币罗盘的展区永远围着最多人。三台透明的解剖模型展示着不同的工作状态:第一台演示双制刻度的换算原理,二十进制的汞含量与十进制的方位角在齿轮传动中精准咬合;第二台模拟斥力差的形成,高汞与低汞银币在磁场中悬浮,斥力数值通过LED屏实时显示;第三台则复原了与玉玺的共振效果,当仿制的玉玺靠近,模型立刻投射出第十三座城邦的三维影像。
“原来西班牙人差的是这个。”一位葡萄牙商人指着模型中的玉玺组件,恍然大悟。展板上的对比图清晰显示:没有玉玺提供的稳定磁场,西班牙仿制的罗盘斥力差波动范围是同盟原版的五十倍,这也是他们始终无法突破精度瓶颈的核心原因。
科技馆的中央大厅,原本的汞齐作坊被改造成互动实验室。游客可以亲手操作改良后的炼金设备,用硫磺粉去除银矿中的汞,观察纯度从98%提升至99.99%的全过程。墙上的实时监测屏显示着汞残留量的变化,当数值低于0.01%的安全阈值时,会亮起绿色的“同盟标准”灯。
“我的祖父死于汞中毒。”印第安矿工胡安第一次走进实验室时,颤抖着触摸冷却池中的纯银。这种不含汞毒的白银,在阳光下泛着他从未见过的光泽。赵莽递给她一枚新铸的银钞,上面的徽记融合了方孔圆钱与玛雅贝壳:“以后你们的孩子不会再像祖辈那样开采有毒的银矿了。”
西班牙殖民当局曾试图查封科技馆,却在商人们的反对声中作罢。那些通过银钞同盟获利的欧洲商人,更愿意相信科技馆展示的科学原理,而非教会宣扬的“异端邪说”。甚至有西班牙学者偷偷前来参观,在笔记本上抄录汞镜反光的角度数据——这些数据后来成为欧洲光学研究的重要资料。
阿吉拉尔在科技馆的顶层开辟了“文明对话室”。墙上挂着三幅地图:唐代的《海内华夷图》、玛雅的《银河矿脉图》、西班牙的《新世界地图》,三幅图的交汇点都标注着阿卡普尔科。每天在这里举行的讲座,既有中国工匠讲解炼银术,也有玛雅祭司解读星图密码,甚至有改信科学的西班牙修士,用拉丁语翻译《天工开物》的章节。
赵莽在银币罗盘的展柜前停下,看着一群不同肤色的孩子围着模型争论。印第安孩子指出玛雅星座的位置,中国孩子纠正双制刻度的换算,西班牙孩子则好奇地触摸模拟的汞蒸气装置——他们的语言不同,却能通过仪器上的数字和图像交流,就像那些在水银镜中相遇的文明。
闭馆时分,夕阳的余晖穿过四十面水银镜,在大厅中央拼出完整的融合图案:银河星图包裹着玛雅城邦,城邦的街道化作中国银矿的矿脉,最终汇聚成一枚银钞,在地面投下的光斑里,开元通宝的钱文与羽蛇神图腾重叠成不可分割的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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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莽锁上前门时,听见展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