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舶司的档案显示,鞍山铁矿的铁砂成分与西班牙武器的铁锭完全一致。更惊人的是《边贸录》的记载:崇祯九年春,已有三船“辽东铁料”通过朝鲜半岛转运至马尼拉,船头的标记与西班牙殖民舰队的徽章相同——这不是普通贸易,是用战略资源换取经济武器的阴谋。
胡安带来的玛雅银匠认出信中的“氧化技术”。那是殖民者用酷刑从玛雅工匠那里逼问出的残片,缺少最关键的“地磁处理”步骤,“他们仿的只是表面红锈,遇玉玺光带就会现形。”他用硝酸银溶液演示,伪造的银锈立刻变成紫灰色,与真钞的暗红形成刺眼对比。
赵莽立刻制定应对之策:
- 宝钞局新增“地磁水印”,用玉玺残片的能量处理纸张,伪钞无法模仿;
- 晋商总号通知各地分号,凡辽东来的宝钞需用磁石检验,含铁砂成分者必为假;
- 玛雅后裔则在银矿增加“反伪造银”的产量,这种白银的氧化纹遇假钞会产生剧烈反应。
后金的伪钞果然在山海关露出马脚。首批混入市场的假钞,在宝钞局验钞官的磁石下显露出铁砂痕迹,而试图流通的“氧化白银”,接触真钞后竟冒出黑烟——西班牙的残缺技术根本无法复制玛雅银箱的精妙,反而让阴谋提前暴露。
西班牙殖民者的铁矿运输船队也遭遇拦截。同盟的银船在朝鲜海峡设伏,将载满生铁的西班牙商船引至暗礁区,鞍山铁矿的铁锭在撞击中沉入海底,船体残骸上的双重纹章,成了这场秘密交易的铁证。
赵莽将密信的内容拓印成册,分发给山海关至泉州的所有商栈。当后金与西班牙的阴谋公之于众,辽东的参商纷纷断绝与后金的交易,西班牙在马尼拉的铁矿供应商也宣布解约——连最贪婪的商人都明白,用战略资源换取伪钞技术,最终会点燃毁灭所有人的战火。
王裕在晋商账册上新增了“铁银之戒”的记录:“以铁换银之伪术,看似得利,实则饮鸩。铁为兵戈,银为血脉,两者勾结,必伤根本。”他将真钞与假钞的对比样本附在页后,朱砂的暗红与伪钞的紫黑,像在诉说着正义与阴谋的较量。
赵莽站在泉州港的了望塔上,看着同盟船队护送的真银锭驶入码头。后金与西班牙的密约虽未完全破产,但他们的阴谋已暴露在阳光下,就像那些伪造的银锈,终究抵不过真钞的光芒。他知道,这场铁与银的交易背后,是不同势力对明朝经济命脉的觊觎,但只要宝钞的根基——公平与信任还在,任何伪钞与阴谋都无法动摇。
夕阳将海面染成金红色时,赵莽将密信的原件封存。旁边的记录写着:“贸易之基,在诚不在诈;国之根本,在信不在术。后金与红毛番以铁银相谋,失诚失信,终难长久。”海风卷着纸页的边角,像在呼应这个跨越海域的真理:那些用阴谋与掠夺编织的密约,终将被阳光揭穿,而建立在公平与信任之上的贸易,才会像真钞的朱砂那样,历经岁月而不褪色。
航向银矿的密钥
泉州港的潮声里混进了蒸汽的嘶鸣。赵莽站在“银钞同盟”的旗舰“通衡号”甲板上,看着工匠们将三样关键物品搬入舱室:紫檀木盒里的“夕字七号”宝钞样本泛着朱砂的暗光,硝酸银显影剂的瓷瓶贴着“慎启”的封条,而角落的蒸汽机模型正冒着细白的蒸汽——黄铜活塞的运动节奏,与玛雅星图的轨迹隐隐相合。
“按银箱地图,需在血月再现前抵达。”胡安捧着银箱显影的海图,航线终点的墨西哥银矿被太阳纹标记,旁边的玛雅数字换算成航程,正好是“通衡号”蒸汽机满功率运行七日的距离。他摸着模型的齿轮,“祖父说过,银矿深处有墨家留下的机械,这模型是打开它的钥匙。”
赵莽将宝钞样本贴近舱壁的罗盘。钞面“夕”字的弯钩突然与指针共振,罗盘刻度自动转换成玛雅数字,每个方位都对应着银箱密码的一个组合——这是永乐年间海商的“双轨导航术”,用宝钞的防伪标记校准航向,确保船队不会偏离银箱地图的隐秘航线。
航行第三日,硝酸银显影剂派上了用场。当“通衡号”接近马尼拉港外的暗礁区时,了望手发现海面漂浮着块银箱碎片。赵莽用显影剂涂抹碎片,氧化层立刻显露出警告:“前方有红毛番的铁索阵”,旁边的微型星图标注着绕行的角度,与蒸汽机模型的转向参数完全吻合。
“是玛雅人留下的路标。”胡安调整蒸汽机的节流阀,黄铜活塞的运动声突然变得规律,与银箱碎片显影的点线节奏一致,“他们知道我们会带新机械来,特意用密码标记了适配参数。”模型的飞轮转速稳定在每分钟十三转,正好对应血月周期,而每个冲程的长度(五寸),则暗合玛雅数字“—”(5)。
船队遭遇西班牙巡逻舰时,蒸汽机模型展现了惊人的威力。赵莽按银箱地图的指引,将模型与船上的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