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在测试跨时空暗杀。”苏半夏的银镯缠住个坠落的齿轮,上面的TR-37编号正在淡化,露出底下的“万历三十七年制”刻痕,“这些血滴子是从未来送过来的,用墨家技法改良后,能避开明代的防御阵。”
船坞的水面突然翻涌。被冻结的青铜基座正在融化,露出底下的时空裂缝,裂缝里漂浮着更多血滴子,有的带着清代的龙纹,有的刻着民国的数字,显然是不同时代的改良版。张小帅看着裂缝边缘闪烁的红光,突然明白这不是普通的暗器组装,是时空管理局在各个朝代布下的“绝杀网”。
暗流之下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船坞的大火已经被浑河的水浇灭。张小帅踩着湿冷的甲板,看着西洋工匠的尸体在晨光里渐渐透明——他们的躯体是用未来材料临时构建的,遇火就会消散,只留下满地齿轮,在水汽里慢慢锈蚀。
管事的罗盘掉在灰烬里,指针还指着紫禁城的方向,只是已经断裂成两半。苏半夏捡起半块罗盘,发现背面贴着张极小的地图,标注着浑河沿岸的七处船坞,每个船坞旁都画着血滴子的图案,最后一处指向“通州八里桥”。
“这只是第一处。”张小帅将冻住的齿轮碎片收进袋里,双鱼玉佩的刻痕正在吸收裂缝渗出的时空能量,“他们在布局更大的暗杀网。”
水面下的青铜基座已经露出全貌。苏半夏的银镯星图投影在基座上,与残留的齿轮纹路组成完整的防御阵,她突然发现基座内侧刻着行小字,是用墨家的“反切码”写的:“终焉熔炉的钥匙,藏在血滴子的齿轮里”。
远处传来军器局的马蹄声。张小帅看着被血滴子锁定的更夫正在作证,突然觉得这场暗流比浑河的水更深——西洋工匠、墨家技法、时空裂缝、暗杀网……所有线索都指向同一个目标,而目标背后,是时空管理局藏在各个朝代的后手。
他最后望向通州的方向。那里的晨雾里隐约可见船坞的轮廓,像个蛰伏的巨兽。张小帅握紧怀里的齿轮碎片,知道浑河船坞的暗流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那里有更多血滴子等着拆解,有更多时空裂缝等着封堵,有更多隐藏在历史褶皱里的阴谋,正随着春汛的到来,渐渐浮出水面。
苏半夏的银镯突然指向东方。晨光里,她手腕上的星图暗纹与初升的太阳连成一线,像在给他们指引方向。张小帅的绣春刀在甲板上划出反制阵的最后一笔,刀痕里渗出的水汽,在晨光里凝成细小的冰晶,折射出无数个正在转动的齿轮——那是时间的形状,也是他们必须面对的战场。
浑河的水流还在船坞下静静流淌,带着未熄的火星,流向远方的通州。暗流之下,更多的秘密正在等待被揭开,而张小帅知道,他和苏半夏,必须顺着这股暗流,一直走下去。
银铁之网
赵莽的靴底碾过船坞的铁屑时,怀里的玉玺残片突然发烫。他数着第七根铁柱掠过的阴影,看那些嵌在柱体的齿轮缓缓转动,齿牙间闪烁的银光在火把下泛着冷色——不是大明银矿的暖白,是种带着金属锐感的亮,与他在西洋账本上见过的“墨西哥银”注解完全吻合。
“赵百户当心铁网。”
暗处突然传来苏半夏的低语。赵莽猛地矮身,看见地面的铁格栅正在收缩,缝隙里渗出的银粉与铁屑混在一起,在潮湿的空气里泛起微弱的蓝光。玉玺残片在怀中剧烈震颤,他低头时,正好瞥见残片边缘的龙纹与银铁粉末产生共鸣,在地面投出扭曲的光斑。
船坞穹顶的青铜吊灯突然晃动。赵莽的余光扫过墙壁,那些本应平直的灯影正在扭曲,像被无形的手揉皱的纸,而扭曲最剧烈的位置,恰好对应着铁柱齿轮的咬合点。他突然想起张小帅临行前的嘱咐:“《跨卷伏笔》记载,墨西哥银与铁器相触会生磁,磁网能稳暗器轨迹,唯玉玺龙气可破。”
西洋工匠的扳手声从货舱传来。赵莽贴着铁柱滑到阴影里,看见三个洋人正往齿轮箱里倾倒银粉,粉末流过的轨迹与地面铁格栅的纹路完美重合,在船坞中央织成张看不见的网——当银粉填满最后一格,整个船坞突然泛起地磁般的嗡鸣,穹顶吊灯的影子在墙上拼出完整的血滴子发射轨迹。
“五十丈内,弹无虚发。”为首的工匠用生硬的汉话说着,手里的罗盘指针正沿着轨迹滑动,“银铁地磁网校准完毕,只等三月初七的信号。”
玉玺残片烫得几乎要烧穿衣襟。赵莽死死按住残片,看着灯影扭曲处的发射架轮廓越来越清晰,那些伪装成吊灯的机关正在银铁网的作用下微调角度,瞄准的方向,正是浑河上游的紫禁城水路。
龙纹破影
货舱的暗格里堆满了银锭。赵莽撬开最底层的木箱时,玉玺残片突然挣脱掌心,悬浮在银锭上空,龙纹在银面上投射出的影子,竟与铁柱齿轮的咬合点完全对应。他数着第三十七处对应点,发现那里的铁格栅比别处更厚,显然是地磁网的能量枢纽。
“这玉玺……是活的?”苏半夏的银镯从横梁上垂下,磁石锁链缠住枚悬浮的银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