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刚钻进暗门,就听见身后传来爆炸声——黑袍人用火药炸开了石堵,烟尘顺着门缝涌进来,带着股刺鼻的硫磺味。赵崇渊迅速转动门后的机关,暗门缓缓合拢的瞬间,他看见为首的黑衣人摘了面罩,竟是个金发碧眼的西洋人,额头嵌着块菱形的星陨沙,正对着节点的方向冷笑。
“是传教士里的叛徒。”王敬之的声音发颤,“去年他偷过《西域星轨考》,说要把节点的能量献给教皇。”
次级能量场比主溶洞更宽阔,岩壁上布满蜂窝状的孔洞,每个洞里都嵌着块半透明的晶石,在黑暗中发出蓝绿相间的光。赵崇渊刚站稳,就听见孔洞里传来细微的嗡鸣,与衡星器的频率产生共鸣,铜珠突然悬浮到半空,射出七道光束,照亮了洞顶的星图——是超新星遗迹的完整图谱,上面用朱砂标着七个红点,都是次级节点的位置。
“他们要毁了这些红点。”李公公突然明白,“主节点的能量靠次级节点支撑,毁了它们,核心就会自动崩塌。”
话音未落,最左侧的晶石突然炸裂,碎片溅在赵崇渊的手臂上,留下灼痕。他抬头看见那个西洋人正站在洞顶的石梁上,手里举着个铜制装置,形状像缩小的浑天仪,正对着红点的位置:“这是‘破星仪’,能放大能量的排斥力。”
赵崇渊抓起块晶石碎片扔过去,碎片在半空被无形的力场弹开。“他站在能量交汇点上,那里的排斥力最强。”他突然想起老马的话,“但交汇点也是最脆弱的,用同频的能量就能震碎。”
他让王敬之调整衡星器的频率,铜珠的嗡鸣渐渐与洞顶的能量场同步。李公公则捡起地上的弯刀,用星陨沙在刃上画出“震”字诀:“我去引开其他人,你们稳住核心!”
西洋人的破星仪正对准第二个红点,晶石的光芒已开始黯淡。赵崇渊将铜珠抛向半空,同时咬破指尖,血珠在光束中化作无数血点,与节点的能量融合成道红光,像条鞭子抽向石梁。
石梁剧烈震颤,西洋人站立不稳,破星仪脱手坠落。赵崇渊飞身接住,发现仪器的核心竟是块测天镜的碎片,被改造成了吸收能量的装置。“张诚的技术加上西洋的器械。”他冷笑一声,将碎片掰碎,“可惜用错了地方。”
李公公的惨叫从通道口传来。赵崇渊回头时,看见他被三个黑衣人按在地上,星陨沙内衬已被划破,鲜血浸透了衣袍,却仍死死抱着块红点晶石,不让他们靠近。
“放开他!”赵崇渊的红光顺着岩壁蔓延,将黑衣人缠住。那些被异化的傀儡在红光中发出痛苦的嘶吼,皮肤下的铜针开始发烫,像要烧穿身体。
西洋人趁机扑向最后一个红点,手里的匕首沾着黑血,显然涂了能量剧毒。赵崇渊飞身拦截,两人在光束中缠斗,他的短刀削中西洋人的额头,星陨沙碎片迸射的瞬间,对方突然发出尖利的哨声。
所有黑衣人同时自爆,黑袍炸开的瞬间,无数铜针像暴雨般射向节点核心。李公公猛地扑过去,用身体挡住大部分针雨,星陨沙内衬在他背后烧成焦黑,却硬生生护住了红点晶石。
“快……激活……”李公公的嘴里涌出黑血,手指着节点核心的凹槽,“我弟弟……在叫我……”
赵崇渊将衡星器嵌入凹槽,同时将李公公的血和自己的血混合,滴在核心的裂缝处。蓝红光芒突然暴涨,将西洋人卷进能量漩涡,他的惨叫声在光芒中渐渐消散,最终化作星尘般的光点。
溶洞的震颤慢慢平息,次级节点的红点重新亮起,与主节点的光芒连成完整的星图。赵崇渊抱着李公公的身体,发现他胸口的星陨沙正慢慢融入皮肤,在心脏的位置聚成颗明亮的光点,像颗跳动的星。
“他成了活的节点。”王敬之的声音带着哽咽,测天镜的镜面已修复如初,镜中李公公的光点正与补星的光晕呼应,“老马说过,最纯粹的守护,能让凡人化作星辰。”
三个月后,鸣沙山的洞口立起两座石碑。左边的刻着“赵公渊之位”,右边的刻着“李公义之位”,两块碑的基座用同一块星陨沙雕琢,阳光照射时,会在沙地上映出蓝红交织的光带,像道永不消失的彩虹。
王敬之带着新的监生来到这里,教他们辨认节点的能量流动,讲述那个关于守护与牺牲的故事。西洋来的新传教士在石碑旁立了座十字架,上面缠绕着星陨沙编织的绳套,象征着不同信仰对平衡的共同敬畏。
赵崇渊的短刀被供奉在钦天监的秘库,刀柄的铜珠永远保持着温热,珠内的血丝会随着节点的脉动轻轻流动。老监生们说,每逢月圆之夜,能听见刀身发出轻微的嗡鸣,与鸣沙山的能量场形成共鸣,像在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也像在守护着这片被星辰庇佑的土地。
而在遥远的超新星遗迹旁,多了两颗相互环绕的亮星,天文学家说它们的运行轨迹完美平衡,像对永恒的守护者。偶尔有迷路的旅人在鸣沙山看见两个身影,一个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