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愣住了:\"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血能......\"
赵崇渊看着他,突然笑了:\"因为我才是那个该被献祭的孩子。当年师父换错了人,你弟弟替我死了。\"
画舫的横梁突然塌了下来,正好砸在星图中央。张诚尖叫着被压在下面,手里的玉佩摔碎在地上,裂开的纹路像极了第八星的轨迹。
赵崇渊爬出着火的画舫,跳进冰冷的河水里。他看见王敬之的船在远处等着,周显谟的家丁和东厂的番子还在厮杀,岸上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像极了1594年那颗超新星。
游到船边时,王敬之伸手拉他上来。赵崇渊摸出怀里的璇玑环,铜环在水里泡得发亮,内侧的符号清晰可见。
\"我们去哪?\"王敬之的声音带着哭腔。
赵崇渊望着西北方的天空,那里的星又恢复了平静。他把铜环扔进河里:\"让它去吧,有些秘密,还是藏在天上好。\"
船慢慢驶离了南京城,秦淮河的水声在身后渐渐远去。赵崇渊知道,这场关于浑天仪和第八星的争斗还没结束,但至少此刻,他守住了最重要的东西。
而他们都不知道,那枚沉入河底的璇玑环,正慢慢吸附着水里的铜针和玉佩碎片,在河泥深处,重新组合成一个微小的星图,第八星的位置,赫然刻着一个\"赵\"字。
浑天仪秘史:万历星轨密码
第3章 秘密探寻(续)
藏经洞的油灯忽明忽暗,将赵崇渊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满墙斑驳的符号上。他指尖捏着的羊皮卷已被汗浸湿,上面的星图边缘洇出淡淡的水痕,像极了七日前地裂中渗出的血水。
“这符号倒着看,像不像‘北斗’二字的古篆?”王敬之突然指着其中一个扭曲的图案,后生的指甲在羊皮上划出细痕,“您看这三道竖线,像斗柄,旁边的弯钩像斗魁。”
赵崇渊猛地将羊皮卷翻转。果然,倒过来看时,那些杂乱的符号竟隐约连成了北斗七星的轮廓,只是在“天权星”的位置多了个螺旋状的纹路,像被人用锥子反复钻过。他想起浑天仪空腔里的磁悬浮轨道,在对应位置也有圈细密的螺纹,当时只当是固定铜环的榫卯。
洞外传来枯叶碎裂的轻响,像有人踩在积水上。赵崇渊迅速将羊皮卷塞进石缝,吹灭油灯——这藏经洞是钦天监的禁地,除了历任监正,只有掌印太监能凭腰牌进入。而此刻能无声无息摸到这里的,只有一个人。
“赵大人躲得好深啊。”李公公的声音从洞口飘进来,带着股熏人的龙涎香,“咱家在钦天监等了三日,只捡到半块带血的铜珠。”
火把的光突然亮起,照亮了洞壁上狰狞的符号。李公公穿着身石青色蟒袍,手里把玩着枚象牙腰牌,牌上的“钦”字被摩挲得发亮——那是张诚的腰牌,七日前还挂在他血淋淋的尸身上。
赵崇渊挡在王敬之身前,指尖悄悄摸到背后的短刀:“李公公不在北京伺候张阁老,跑到南京的穷山恶水来,不怕掉了乌纱?”
李公公轻笑一声,火把往旁边偏了偏,照亮了洞外的黑影——至少二十个锦衣卫,手里的弩箭正对着洞口。“张阁老说,浑天仪关乎国本,不能落在阉党手里。”他的目光扫过石缝,“咱家听说,大人找到了第八星的秘密?”
王敬之突然发抖,赵崇渊才发现后生的后颈有道淤青,像被人用绳子勒过。“他们抓了我娘。”后生的声音带着哭腔,“说不交出符号的解法,就……”
“解法在我脑子里。”赵崇渊打断他,往前走了两步,“但你得先放了他娘。”
李公公的指甲在象牙牌上划出道痕:“大人当咱家是三岁孩童?”他突然提高声音,“把那婆子带上来!”
两个锦衣卫押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走过来,她的布鞋沾满泥浆,袖口还别着块绣着北斗的帕子——是王敬之的娘,去年赵崇渊还见过她给后生送棉衣。
“娘!”王敬之想冲出去,被赵崇渊死死按住。
“符号的第一个字,对应天枢星的赤纬。”赵崇渊盯着李公公的眼睛,声音平稳得像死水,“用洪武年间的历法换算,得出来的数就是密钥。”
李公公示意锦衣卫松绑,老妇踉跄着扑到王敬之身边。“继续说。”
赵崇渊走到铜钟前,指着最上方的符号:“这个像蛇的符号,是‘始’字。北斗运行,始于天枢,对应冬至日的辰时。”他故意说错了时辰,冬至日的天枢星应在卯时出现在正南,辰时已偏西。
李公公让人取来纸笔,亲自记录。火把的光在他脸上晃,赵崇渊突然注意到他左手的小指短了半截,伤口处的疤痕像被什么东西啃过——和《禁星录》里记载的“祭星人”特征一模一样,据说用指骨献祭北斗,能增十年阳寿。
“第二个符号,像展翅的鸟。”赵崇渊指着铜钟左侧,“是‘飞’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