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拿着高额佣金去取四哥性命。
等再次看见四哥,只怕是横尸一具。
贺长庚莫名觉得心口好痛,手中攥着的蛐蛐被掌心的汗浸透。
明明好热,可他环视着一圈人,忽然觉得曼谷好冷。
将蛐蛐塞进口袋,他抬脚穿过前面几人,走到父亲面前。
没人愿意为四哥说话,那他替他说好了。
他什么都没有,其他兄弟借着父亲的势把各种产业干的漂漂亮亮,
他不喜这些权利地位,所以走到现在,一无所有。
为人作保,总该要付出些什么。
他没有,只有一条命。
贺涛注视眼前那个最没有存在感的儿子,那个不争不抢,永远站在兄弟们身后的长庚。
房间昏暗,灯盏隐隐绰绰映着俯低的身影,贺长庚笑着利索地往后退一步,膝盖一弯。
当着众人的面跪了下来。
“长庚愿意为四哥作保,我四哥为人襟怀坦荡,说他要弑父弑兄,我不信!”
他摇头说着,眼眶酸的发麻,“爸爸连四哥的面都没见到,就要信其他哥哥、叔叔的话吗?”
贺长庚直起上半身,仰头看向贺涛,父子对视间,贺涛心口猛地一颤。
半晌,贺涛轻嗤一声,
“他从来不在我膝下长大,为人做事我都不懂,你能看懂他?”
贺涛说着,嘲讽似地低头看向贺长庚。
父亲的目光过于阴沉,一旁的贺长生赶忙上前,“爸爸,长庚自小就不掺和这些事,他就是心眼好,觉得都是兄弟嘛...”
贺长生讪讪笑着,边说边弯腰去攥跪在地上的贺长庚。
一旁的贺长柏,“长庚,快!和爸爸道歉,你这傻小子是上学学傻了吧,好坏人都分不清了,居然想着助纣为虐——”
贺长柏还没说完,长庚直接打断,他推开贺长生的手,眼神坚定看向贺涛,
“我没有助纣为虐,没有因为读书而变得麻木不仁,我能分的清好坏,四哥坦坦荡荡,若是真有谋反,那也一定是被奸人所迫!被旁人所害!”
贺长庚越说声音越发的坚定响亮,字字珠玑,他怒视着四周,目光所及,人人自危。
收回视线,他望向贺涛,将脊背挺的直直的,
“长庚愿意用性命为四哥担保!”
语落,他将头重重地磕下。
地板刺骨的凉,随着长庚砸向那里,温热的泪水猝不及防从脸颊滚落,晕染了那块地砖,
躬着的身躯发着颤,他咬了咬下唇,额头抵着地砖呜咽道:
“愿椿萱并茂,棠棣同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