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京安眼睛微暗的注视着许阮,半晌,他开口,
“阿鄞此生,非她不娶。”
语气坚定到许阮愣了愣,就连一旁沏茶的阿隼也为之一怔。
贺京安注视着许阮的眼睛,轻笑了声,
“如果她们真像姑姑、姥爷说的那样好,为什么我却从来没有感觉到过...
我真真切切感觉到的只有早早,躺在病床上哭时,她会蹲在我身边,一遍遍用纸给我擦眼泪,我把我的痛苦当玩笑说给她听,所有人听见都只是劝我放下,她却说愿意站在我这边,希望我得偿所愿...”
“她给予我的从来不是偏见,在我眼里,宋映京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女孩。”
“姑姑你说我以后会遇见更好的女孩,可那又与我何干,你口中的更好于我而言,不过尔尔...”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繁华三千,只为一人饮尽悲欢。
男人说起心爱的女孩时,漆黑的眼睛里流转着的都是光亮,阿隼抬眸看他,竟一时恍惚。
许阮听着贺京安的话,黛眉紧蹙着,她没想到贺家的老二会那么难缠...
她冷笑了声,她本不想用这一点来挑刺,可走到这步,她不得不以此来击碎眼前人的喜欢,
“老二,你说你喜欢早早,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压根就配不上...”
女人眯了眯眼,冰冷的寒意覆上,“你母亲早死,听人说她精神好像...不正常,你呢?阿鄞,你精神正常吗?”
此话一出,空气陷入一片死寂,许阮带着嘲讽意味的笑意抵在了贺京安面前,
“阿鄞啊,你可不要说你很正常,我想问问,你母亲怎么死的?母亲死后,你在贺家是怎么生活的?为什么会被送到精神病院?后面到了顾家,为什么要吃抗抑郁的药,为什么要找心理医生?你现在还会犯病吗?”
一连串的逼问,竟生生揭开他拼命捂住的伤疤。
痛苦的回忆接踵而来,小时候荒芜的小院子,枯叶败落一地,他抱着被兄弟们蹂躏破碎的大红灯笼,守着别人口中的“疯婆子”,一遍遍哭着强调:“我妈妈不是疯子!我不是疯子!”
法国里昂,冰冷刺骨的湖水彻底吞没他的身体;孟加拉吉大港的巷子里,甜筒的铁锈味是他在痛苦中匆匆咽下的最后一口甜...
原本疤痕遍布的身体再次被言语伤到遍体鳞伤...
贺京安一张脸苍白到了极点,甚至有点病态,长廊里的冷风吹过他的发梢,凌乱的发丝遮住他染上薄红的眼睛。
“所以,贺京安,你配得上吗?”她冷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