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浩浩荡荡,归时同样壮观。
高速公路上,一排排军车轰鸣驶过,铁皮车身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卡车上挂着幕布,风吹过掀起一角。
别的不认识,坦克一点点就认出来了。
路过的军迷想拿起手机偷拍,也传播不出去。
车厢里,林天仰靠在后座,睡得极沉。
哪怕军车急打方向,他也纹丝不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邓柏在副驾驶上点着头。
连长一走好几天,他担着侦察连,白天黑夜连轴转。
隐隐约约听到点儿风声,还没问什么情况呢。
人家交代完手头的事,倒头就睡。
演习从来没有“轻松”两个字。
几天下来,所有人都绷着弦,精神紧张到极点。
这样的强度不是常人能扛的,若天天如此,人早晚会崩。
幸好只是年度大演习。
撑过去了,就能歇一阵。
多来几次,兵能受住。
机器也遭不住啊。
更别提花钱如流水的预算了。
不管怎么说,红军。
赢了!
想到这里,邓柏猛地清醒了几分,胸口涌起说不出的豪气。
上面把旗交给两个年轻军官,这把旗没歪,还绽放出新的光彩!
秦正义连长在新单位也能安心,下次来老部队也有交代了!
看了一眼后视镜。
睡着了胳膊挤着脸,脸颊肉团成一团,还挺显小的。
车开进侦察连。
士兵一个搀着一个下车,脚步虚浮。
演习没遭上的罪,回来又感受一回。
猪掉了会挨处分,而你,我亲爱的战友。
会自己跑上车的。
吵吵嚷嚷的气氛,直到大家看见横在队伍前的一辆陌生军车,自动静音。
林天这一觉睡得死沉,上车便陷入深度睡眠,直到车停,他才慢慢睁眼。
人还没缓过来,就被人叫醒,下车时脚刚落地,面前已然多了一名上校。
“首长好!”林天下意识立正敬礼。
眼睛眨巴眨巴,人还懵着呢。
这个首长...有点面生啊?
他见过照片的人,都有印象。
这个首长没有,不仅没有,连他干什么来的都不知道。
“你好,我是蔺威。”
上校的声音冷静有力,身材挺拔,眉目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势。
林天下巴微微张开,下意识地看了邓柏一眼。
也没听过啊?
蔺威开口道:“我们是安全部的,有一起案子,需要你和你的人参与。”
他语气沉稳,接着补充,“别紧张,贺旅长已经给我打过招呼了。不然,我也进不来。”
林天这才恍然大悟。
部队就这样,这种事是得做报告。
部队的规矩,这种事必须层层上报。
没出事写书面,出了人命,就得当面做报告了。
只是他没想过,人家一个正牌上校,能亲自来找他。
他走到后面第一辆车前,抬手敲了敲铁门。
“几位爷,下来吧,能重见天日了。”
没经过事的少爷兵,嘴上没有把门儿的。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下了演习场,不能肆无忌惮。
龙国部队纪律性强,也不敢保证有没有有心之人。
别的兵他管不着,但自己手下的,必须护好。
真要按严的查,蔡小心这个敲门的,很难再往上跨了。
很没有道理,也很现实。
龙国兵太多了。
更何况,他还有两个兵还躺在医院。
所以他们一直跟在林天身后,他自己看着踏实。
淘汰了凌云看着,回来他们单独放一起。
警局那边没有给反馈,还没有做报告。
不比在别的部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林天等了两秒,车里却没一点动静。
他脸色一沉,声音冷硬下来:“我数三个数,还不下来,就别下来了。”
“三。”
“二。”
话没数到“一”,车里就炸了锅似的。
几个兵连滚带爬往下跳,车门还没完全打开。
就像下饺子一样扑腾到地上,跌跌撞撞站成一排。
蔺威站在一旁,眼角微微挑起,唇角勾了勾:“挺好,精神百倍。”
林天顺势笑笑,搭话道:“没心没肺的,劳首长挂心了。”
他说着抬起手,示意那些兵上后面那辆车。
自己转身拉开前头越野车的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蔺威一愣,略显意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