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考核日。”
“十天前，连长给你们定了目标，有人当时笑了，有人骂了，不过还是完成了任务。”
“尤其是第二组，战术协同时间压缩了两分零八秒，移动精度提升明显，那个‘插旗点’打得漂亮。”
场下七十名士兵按班站成七列，站的笔挺听指导员讲话。
邓柏手里拿着今天的考核评分表，继续道：
“阶段性的目标完成的很好，接下来，还有更高更远的目标等着你们去突破。”
“我知道你们心里清楚，这十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是你们自己练的吗？”
“当然是。”
“侦察连的兵，就得有这股锐气......”
指导员在训练场前方，讲的气势磅礴。
手下的兵神色各异。
有的气宇轩昂，脸上写满了得意。
这几天可以算的上小型“魔鬼周”了，只不过这个魔鬼周要比从前的艰难些。
以前魔鬼周都在春秋季节，在平时训练上加大难度。
这次是全方位的提升难度，成绩都是次要的，主要不能输给其他的班。
有的兵长舒一口气，例如双梓晨。
可算结束了，这么多天的总算能松口气了，连长让他每天凌晨四点钟绕着营区负重跑一圈。
他这几天都没好好睡过觉了，这个结束之后就是周五，再之后就是美好的周末。
想起外面的“水沐禾”，脸上不由自主的泛起了幸福的微笑。
凌云站在最边上，听着指导员的夸奖，脸上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
不仅不觉得这个有什么好值得夸奖的，还觉得这十天少了，要是能更长一些，效果会更好。
“行了！”邓柏大手一挥，抬起胳膊，“今晚的加训取消，回去好好洗个澡，放松放松……”
“报告！”
沈敬元忽然出列，声音干脆有力。
邓柏一愣，眉头皱了起来，目光落在他身上：“怎么了？我说得不够清楚？”
沈敬元：“我想知道连长今天为什么不在！”
所有的人都把头抬起来，一动不动的看着指导员。
这一刻，仿佛所有人都在等答案。
为什么这十天拼了命一样地练？
为什么一个个把自己压到了极限？
不就是为了让那个刚来的连长看到他们行不行，值不值得带吗？
今天成果摆在这了，人却没来。
有人不服，也有人不甘。
邓柏看着眼前这一排排眼神发亮的兵，忽然笑了一下。
“没有连长就不训练了？没有计划就不当兵了？”
“你们当兵的时候，是自己想当兵，是自己报的名，是自己要为祖国效力。”
“现在到效力的时候，因为连长换人啦，你们就要死要活要退伍吗？”
“......”
邓柏说完最后一句话，现场一片沉默。
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指导员说的又是对的。
没人再有质疑了，很多人眼里的光慢慢从“质疑”变成了“明白”。
沈敬元站直了身体，肩膀不自觉绷得更紧了些。
他这问话不是替自己问的，是为手下的兵问的。
每天吊着一块蜂蜜在熊前面，蜂蜜没了，缘由得知道。
邓柏看着他们的反应，点了点头，把评分表夹在胳膊下，话锋一转：
“你们不是想知道连长去哪了吗？”
他看着七十双眼睛，嘴角一挑，“他没去哪，明天就能见着。”
队伍微微一动，不明白指导员说的什么意思。
“不过……”邓柏停顿了一下，故意卖了个关子，“想见到他，得先过一道坎。”
“明天一早，有个任务。”
话音一落，所有人神情一紧，眼神立刻聚焦在他身上。
“代号：‘猎影’。”
“营部发起的临时对抗演练。”
邓柏扫了一眼全场，慢悠悠道：“模拟敌特渗透营指挥部，各连队需协作夺取‘关键情报物’。”
“目标位置设在营部大楼三层——营长办公室。”
“情报物放在保险柜里，谁能拿到，谁赢。”
有人小声吸了口气，现场隐隐泛起一丝躁动。
“具体规则如下：”
邓柏伸手一指，“第一，战术方案由各排自行拟定。”
“第二，整个营区为作战区域，允许潜行、假设埋伏、反侦察等一切非武装对抗手段。”
“第三，严禁破坏营部设施，严禁动用通讯设备，一切靠战术和默契。”
“第四——”
他语气微顿，眼神像刀一样扫了一圈，“目标物只有一个，机会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