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儿女,同游一路亦是交情。
既然陈忘等人拜访玄武门,二少爷葛修武自当尽地主之谊,在玄武门禁闭室中用好酒好菜摆下宴席,邀请陈忘等人及戚弘毅来此,盛情款待。
玄武门中参与宴席者,仅葛修武、鬼手七爷及巨剑小妹胜英奇三人而已。
胜英奇接到邀请,担忧道:“二哥,大哥关你禁闭,要知道你在此请客宴饮,还不加倍罚你?”
葛修武不以为然,道:“禁闭禁闭,不许我出,还不准我朋友们进来嘛!你替我邀请客人,我不出门便是。”
胜英奇看着葛修武,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按照他说的去做。
宴请之前,鬼手七爷又提醒葛修武是否要知会一声总管雷闯,却被葛修武一口回绝,道:“雷老头儿架子颇大,规矩甚多,若他不来还好,若真来了,事事都要有所顾忌,岂不影响我与朋友们欢饮畅谈?而且,我偷偷在禁闭室摆宴,若被雷老头儿知道,还不去我哥那里唠叨个没完啊!”
鬼手七爷知这二少爷一向恣意洒脱,最烦人情世故,也便不再多言。
开席之时,葛修武解释道:“诸位莫怪我玄武门招待不周,只是我哥身体不好,吃食皆由嫂子汐落单独准备,从不参加宴饮。我便代劳接待各位朋友了,玄武尾少有人来,在我葛修武面前,诸位尽可随意,丝毫不必拘束。”
说罢,葛修武随意落座。
他伸手便拿了一只大闸蟹,扒开蟹壳吃了起来,道:“我先打个样,省的大家拘礼!朋友们一起,就要随意,爱吃就吃,爱喝就喝,想说就说。”
对于这种氛围,展燕和杨延朗等年轻人很是喜欢。
杨延朗有样学样,拿了一只大虾,便往嘴里塞去,也不晓得吐壳;展燕吃惯了草原的牛羊,面对这一桌子的鱼虾蟹和贝类,却不知如何下口,只能默默观察别人怎么弄,再模仿着去吃。
芍药偷偷将酒水放的远些,却默默替陈忘剥了许多虾蟹贝类,将剥好的肉放在陈忘触手可及的盘子中。
白震山从前见过孩童时的葛修文,却不知这孩子为何病成这般样子,感慨道:“修文这孩子小时候聪慧有礼,可偏偏造化弄人,竟病成这般模样。还好有个体己人悉心照料,也是一件幸事,愿他能早日康复吧!”
“白老兄,儿孙自有儿孙福,不必过于挂怀,”鬼手七爷知道白震山早年丧子,怕他触景伤怀,接过话头道:“其实修文娶的那姑娘也是个可怜人,虽生的漂亮,为人也温柔体贴,却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女。多年前,还是雷闯外出之时买来此女,说是照顾修文生活起居。许是日久生情,修文成年继承少门主之位时,便将这姑娘明媒正娶。”
“儿孙自有儿孙福!”白震山感慨一句:“老了老了,只盼着我那女儿早日与如意郎君婚配,也算无憾了。”
说罢,白震山还特意瞥了戚弘毅一眼。
戚弘毅却低头不语,见白震山看他,赶忙岔开话题,随口道:“这玄武门虽深埋水底,可处处烛影火光,照的四周一片明亮,丝毫不觉昏暗压抑。”
“听闻玄武门能采鲛油,用于舟盾之中,极其耐燃,”陈忘开口道:“莫非这玄武门中照明烛火,皆是鲛油炼成?”
“非也,”鬼手七爷否定了陈忘的推测,并解释道:“这等杀生夺鲛油之举,玄武门早就不做了。”
“那是?”陈忘顿生好奇。
“这还得从我嫂子汐落说起,”葛修武喝了几杯,已有些飘飘然,道:“嫂子来门中之后,对鲛油味道颇为不适,夜夜噩梦,日日惊惶。我哥虽身体不好,却博览群书,派人将大泽之底的粘稠的黑水取来,提炼成油,竟比鲛油还要耐用。从此之后,玄武门便不再杀鲛取油了,兴许是感念此情,一向不亲人的嫂子汐落也是从那时起与我哥形影不离的。”
“这黑水莫非是石脂?”陈忘见多识广,开口道:“此物塞外也有,配以易燃之物,可以助燃,烈焰熊熊,十分可怕。然而燃烧之时,又有浓烟恶臭,故而并不常用。少门主竟能将之用于照明,想必提炼十分精纯,如此聪慧绝伦,倒令人刮目相看。”
葛修武挠挠头,道:“我哥的脑子一向是好用的,不像我……”
“不像你,整天什么正事也不想,只嫌麻烦!”胜英奇补充道。
葛修武暗中踢了胜英奇一脚,解释道:“这不有我哥嘛!我想那么多干嘛!”
“你啊!这辈子就只能做你哥的手脚。”胜英奇开口道。
“我乐意,”葛修武毫不掩饰:“兄弟如手足嘛!我就乐意做我哥的打手。”
说起打手,白震山倒想到一事。
他开口询问道:“传闻玄武门每一任门主都有灵蛇君贴身护卫,今天见到那’阿巳’,可见传言非虚,这灵蛇君……哦,若涉及玄武门机密,就当我不曾问过。”
“什么机密不机密的,老一辈的守旧说辞罢了,”葛修武显得很无所谓,道:“玄武乃龟蛇一体,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