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我也来试试。”杨延朗说着话,看身旁不远正好有一捆训练用的长枪,于是试着扛上肩头。
这一拿,方知长枪份量不浅,又不想在人前露怯,于是杨延朗忍住呲牙咧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长枪扛在肩头。
不想他刚走几步,却突然小腿抽筋,再也顾不得形象,忙喊道:“快快快,帮我拿下来,拿下来。”
展燕看杨延朗逞强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关键时刻,还是白震山为杨延朗解围,只见他单手拎起杨延朗肩头的那一捆长枪,掂了掂,放在地上,道:“不错,有些份量。”
“早听闻白虎堂功夫以刚猛着称。今日一见,果然大开眼界。”戚弘毅见白震山单手拎起负重,却似尚有余力,由衷称赞。
李诗诗听了,有心打趣戚弘毅,便道:“戚大将军,白芷姑娘可是深得乃父真传,以后你可不敢欺负她哦!”
“岂敢,岂敢。”戚弘毅突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语气也柔软了不少。
为掩饰尴尬,他急忙转移话题,道:“前方是演兵场,更加精彩,大家随我来看。”
于是众人跟随戚弘毅脚步,一路看了过去。
拳脚、刀盾、长枪、镗钯……一招一式,有章有法,戚弘毅皆一一介绍。
而后,戚弘毅引导众人来到最精彩的演武场。
此处乃入伍时间较长、训练项目通过的老兵的训练场,训练项目除了基础的体能,更增加了对打的项目。
泥潭摔打、兵器对攻、射术比拼,以及以小队为单位的群体对战项目。
对战精彩无比,士兵双方打斗凶狠,毫不留手,仿如战场厮杀。
每次战罢,胜者兴高采烈,败者垂头丧气,都走向演武场旁的院子。
出于好奇,大家都主动跟着士兵去院子里看,却见院中写“赏罚处”三字,胜者从左门进,败者皆走右门。
见有生人入内,有一大将豁然起立,大骂看守:“是谁放生人入军营的,不知军法吗?”
“是我让他们来的。”戚弘毅走在最后面,因而未曾被这将军看到。
“戚将军。”那将看到戚弘毅,急忙行礼。
戚弘毅看着那将,向众人介绍道:“这是我麾下大将苏珏,曾一战单斩八名倭酋,立下赫赫战功。”
“将军谬赞了。”苏珏自谦道。
说话之间,众人已将赏罚处草草看过一遍,只见从左门进入者个个领赏钱,从右门而入的可就惨了,只能领一顿军棍。
芍药心善,见不得这些,于是问道:“戚弘毅大哥哥,这不是你的兵吗,为什么要打他们呢?”
“难得啊,小芍药居然主动叫我大哥哥了。”戚弘毅打趣一声。
随即,他对苏珏道:“你同大家讲讲,为何设这赏罚处。”
苏珏答道:“士兵演武,胜则赏,败必罚,唯此方能激励将士,使其有进取之志,向战之心。”
“老夫不敢苟同,”白震山第一次对戚弘毅带兵提出异议,道:“我带白虎堂弟子,只道情义当先。若只以金钱做赏,体罚为罚,未免培养出名利之辈,难有忠义之心。”
“军营非江湖,沙场非斗场。”戚弘毅反驳道:“军营之中,讲究赏罚分明,惟有实在的好处和惩罚,才能有最好的激励效果。沙场交兵,强则生,弱则死,生死存亡,全在训练之中。临敌之时,则以小队为单位,荣辱与共,一人退则全队受罚,一人杀敌则全队皆赏,如此,一队便自成一体,何愁没有情义。我宁愿士兵苦训精练,多流汗水;也不愿他们在沙场中流血牺牲。”
白震山听了这番见解,也不得不点了点头,认可了戚弘毅的练兵之道。
说罢,再向前行。
最后一处地方,便是戚弘毅带去孤山镇的两千士兵报功请赏的功赏处了。
只听主簿吆喝着:“一队,斩首三级,赏银九十两。”
“三队,斩首一级,赏银三十两。”
“一百二十二队,斩首十级,赏银三百两。兄弟们,厉害啊!”
……
“敢问兄弟,战阵之中,以何报功呢?”陈忘听了许多,尚有一丝疑问,不得不提。
“自然是枭首报功。”戚弘毅据实回答。
“枭首报功?”
陈忘沉默思考良久,又问道:“不瞒你说,我年轻时,也曾目睹过几场战争,战场之上,士兵杀贼之后,常因忙于枭首而自乱阵脚。兄弟你大破倭寇用的精妙阵法,长短结合,自成一体。可若是士兵为了枭首而乱了阵脚,岂非自毁阵法,给敌人以可乘之机?”
“不会,”戚弘毅笑着摇了摇头:“大哥考虑的事情,初战之时确实遇到过。后来,我苦思之下,便命各队除短兵之士外,其他人不准枭首,违令军法从事。报功之时,亦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