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找卫烺。”于文正一声令下,众人一起向平南王府赶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穿街走巷,过了好一阵子,才走到平南王府的大门口。
正欲进门,却见越涧正急匆匆向外赶,正与于文正撞个满怀。
越涧看是于文正,二话不说扑通跪下了,哽咽道:“于大人,我,我有罪。”
“你这是干什么呀?”于文正一头雾水,随即说:“卫烺何在?我有急事问他。”
不提卫烺还好,于文正一提到卫烺,越涧竟控制不住,伏地痛哭起来。
他似乎过于悲痛自责,似有话梗在喉头,却始终说不出来。
越涧越是不说,众人越是焦急。
好在此刻风万千也从王府之中走出,看见陈忘,急忙拉着他的手向王府里走,一边说:“兄弟,出事了,快进来吧!”
其他人见状,纷纷绕过越涧,急忙跟着风万千走去。
穿庭院,入后堂。
打眼一看,却见原来绑缚关押朱大昌、卫烺卫豺兄弟的小屋中,竟是一片狼藉。
目之所及,使人心惊。
朱大昌被紧紧绑住,尚且醉死如猪,沉醉在裂土封侯的春秋大梦之中,并未逃脱。
再前望去,却是一片鲜血淋漓的惨相:卫豺被开膛破肚,倒在血泊之中,双目大睁,死状可怖;卫烺却不知所踪。
反倒是怒城知县武定边手持带血尖刀,倒在一旁,面色苍白,已无半分血色,已然是死了。
项人尔早已蹲在地上,勘验尸体,见众人进来,才站起身,行了个礼,开口道:“于大人,陈兄。”
随即,又将验尸结果告知众人:“卫豺被利刃所伤,阳具被割下,开膛破肚,流血而亡,凶器正是武知县手中尖刀,至于武知县……”
说到这里,项人尔略微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应该是被人从背后用绳索勒住脖颈,窒息而亡。行凶者,定是不知所踪的卫烺。我已派人全城搜捕此人。”
项人尔说完话,越涧也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扑倒在地,哭着诉说道:“都怪我,都怪我,武知县醒后,我不该听他的,放他一个人出去散心的。”
于文正见此情状,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他强撑着走到武定边的尸体身边,若非有项人尔伸手搀扶,几乎便要立刻跌倒。
于文正默默地看着武定边,将手臂从项人尔的搀扶下挣脱出来,缓缓蹲下身子,跪了下去。
一位名满天下的御史大人,朝着一方小小的知县的尸体,跪了下去,并恭恭敬敬地伏下身子,磕了一个头。
“法度?私刑?难道是我错了吗?”于文正一遍遍的问自己。
“杀人偿命,快意恩仇?武知县,恶人自有法度审判惩处,你,你何必如此呢?”于文正在心里默念。
对于武定边的做法,他理解,但不赞成。
对于武定边的遭遇,他深感愧疚。
家属们苦茗之毒未解,武定边又被小人戕害。
西南义军胜利之后,只迎来短暂的喜悦,却接二连三的经受打击。
卫烺没有被抓住。
城门口,发现几个义军的尸体,想必卫烺早已逃出城去。
相信不久以后,此人便会将平南城失守的消息带给平南王朱昊祖。
“于大人,逃了卫烺,相信不久平南王就会带大军杀回平南城,不知大人有何打算?”陈忘问道。
“惟固守城池,以死报国而已。”于文正回答:“我欲将此事写于对朝廷奏报之中,你等江湖中人本在局外,无须与我等同死,只劳烦几位带我信件,走安南镇,绕道京师,将平南王反状及我等之事具报朝廷,我死而无憾矣。”
“于大人此言,实在是太小瞧我等江湖中人了。既然卷进此事,岂有半途而废之理?况且我尚有三两好友困在西南,不知所踪;洛人豪的天道军俱在镇南城,怎能弃之而去?”陈忘说完,补充道:“何况,我们并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于文正听到陈忘最后一句,急忙走近两步,急切问道:“你是说,此事尚有转机?”
“有没有转机,只看镇南城是否被攻破。镇南城在,朝廷援军南下的通道便在;镇南城失,朱昊祖分兵,一路扼守镇南,一路扫荡西南,则我等必死无疑。镇南城守军虽少,却有天道军上万,且坚城固垒,近日也无平南王军回师的消息,所以……”
陈忘顿了一顿,方才开口。
“我赌镇南城尚在。”
“赌?”于文正面带疑惑。
陈忘点点头:“人生在世,哪能事事掌控?有些时候,是要有勇气赌一把的。”
于文正又问道:“即使镇南城尚在,在平南王军大军围堵之下,破城也只在旦夕,怕是于事无补。”
“所以,我们要诱使平南王回师救援平南城,”陈忘回道:“平南王大军回师,镇南城压力必减,只盼镇南守将能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