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倒是头一次见苍芙队长做饭。”
“有屁就放。”
苍芙和商雷凌性子还挺合,语气听着冲,实则透着熟稔。
“给昨晚受伤的那位哥们熬粥呐?”
“嗯。”
“就说嘛,看你平时都是叼着一袋营养剂走来走去。”
“好奇我和他的关系?”
苍芙斜了商雷凌一眼。
“好奇嘛……肯定是有点的,所以是什么关系?”
问题是商雷凌问的,荀桉也跟着竖起耳朵,不死心地想再确认一次。
苍芙决定遂了他的愿,一板一眼,字正腔圆道:“他叫陆惟生,我男朋友,中间因为一些原因失散了三年半,最近刚联系上。”
荀桉一阵失落,耷眉丧眼地沉默。
商雷凌才不管他,双手搭在岛台,兴奋道:“从哪里找的男朋友这么厉害?昨晚营救我们的时候三枪两头红斑虎,够猛。”
苍芙略一沉吟,实话实说,“从垃圾堆里捡的。”
“?”
另一边,大约过了三十分钟,陆惟生悠悠转醒。
苍芙走的时候替他留了一盏小灯,房间里虽然光线昏暗,但仍然能看清事物的轮廓。
雪白的床单、床头柜和床头灯、书桌、连排柜、商务地毯……
映入眼帘的一切都和珍夷山庄的陈列如出一辙。
陆惟生保留着入睡前的记忆,轻笑着将手探向偌大床榻的另一侧,准备和苍芙来一场初醒后的温存,然而,手掌所到之处,一片冰凉。
连床单都是平整的。
仿佛整晚就只有自己睡在这里。
男子嘴角的笑容猛然僵住。
糟糕的回忆呼啸着席卷而来,淹没脑海里每一寸尚且能理性思考的神经,加上发烧带来的昏沉、迷幻和不真实感,ptsd骤然发作——
陆惟生再次“意识到”,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迷障、都是幻觉。
死去的人就是死去了。
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
短短几秒内,他出了一身大汗,那种浸入骨髓的沉重痛楚几乎要将他的心脏挤爆,眼眶猩红,在剧烈情绪的牵引下积蓄起一团水雾,最后凝成大颗泪珠,随着他的动作一路淋过床单和地毯。
他明明……明明记得她还活着。
她分明还活着!!
陆惟生光脚踩过地毯,跌跌撞撞地跑去翻找安眠药剂。
他将柜子和抽屉撞得咣咣直响,甚至掀开枕头和床单去找,却依然一无所获。
“不不不不不……再晚就续不上梦境了……”
陆惟生摁着滚烫的额头,只觉得心脏被梦境和现实疯狂撕扯,像是要将美好的记忆从他的胸腔里分离出去。
不、他不要。
他宁可痛苦,也不要忘记。
精神即将崩溃之际,男子看到了紧闭的房门。
他顾不得凌乱的睡衣,更顾不上穿鞋,就这么拧开门把手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