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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芙暂时吸引了全部火力。
她擦着鳄口极限闪避的同时给陆惟生打手势,让他尽快送另外两名成员过去绳索处。
男子很听话,但也是真着急。
于是一名手提,一名肩扛,两人就这么被他丢到了绳索下端。
磁扣一吸,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嗖得拔地而起。
再训练有素,空气中依然两道急促的“啊——”
处理掉累赘,陆惟生朝着苍芙的方向狂奔而去。
苍芙刚好调头过来,被鳄嘴擦到腿部,整个人朝前扑倒后滚了两圈,爬起来刚好栽进陆惟生怀里。
盛怒之下,她揪着陆惟生的行动背心,将领口扯得愈发松垮。
“陆惟生,给我,把它,烧烂!!!”
“遵命。”
雪焱本就无色,眼前这头发狂的巨兽只觉得眼前燎起一阵灼热的风,感知温度的鼻孔一张一合间,就知道这风里蕴藏着怎样滔天的热源。
仅剩的一只眼睛里忽然划过一抹深思。
趋利避害的天性令它停下脚步,转身就朝密林深处遁去。
但已经来不及了。
雪焱自它的尾尖点燃。
蜥鳄仰头尖啸,迅速没入深潭。
谁知只要陆惟生愿意,雪焱遇水亦不会熄灭。
黑水之上腾起熊熊火焰,一路烧到水底,水面翻腾起剧烈的浊浪,连同潭边水苔也着了火,围成一圈,宛如一座天然祭台。
没多久,浪花平息,一具焦尸自水底浮起。
躲藏在四周的鱼类围拢过去,开启一场自助盛宴。
苍芙抱着胳膊冷笑,“呵,将巨型生物标注成小型生物,我就不信魏利克多不是故意的。”
说完片刻,仍没有等到陆惟生的回应。
她感到奇怪,转身一看,男子撑着树干,整个人摇摇欲坠。
“陆惟生?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苍芙赶紧朝他走去。
陆惟生努力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只觉得苍芙忽高忽矮,头上长了四颗脑袋。
禁不住眩晕带来的重重虚影,他一头软倒在她怀里。
*
潮汐号母舰。
苍芙因为是队长,所以有一间宽敞的单人间,就酒店总套差不多。
林曼姝替陆惟生打完针,起身对苍芙道:“克雷氏菌为主,多种细菌侵入伤口引发合并感染,有点严重,打完这针还有两针,强效药剂下至少发两天高烧。”
苍芙送林曼姝去房门口。
“麻烦你了,林医生。”
“不麻烦,职责所在,这两天他离不了人,你注意照顾,有别的情况随时叫我。”
“好的,谢谢林医生,诊金……”
“魏利克多会长给我开的工资涵盖了你们的诊金,所以不需要额外付钱给我。”
“好。”
“那我先走了。”
“林医生慢走。”
苍芙舒了口气,关上房门,走到床前坐下。
陆惟生已经醒了,一只胳膊搭在滚烫的额头,自嘲地笑笑,“倒是很多年没生过这么重的病了。”
“还有心思开玩笑?赶紧休息。”
“今晚你在哪里睡?”
陆惟生拉住苍芙的手,防止她贸然走掉。
“我睡沙发。”
“细菌感染引发高烧会传染吗?”
“不会。”
“那这张床这么大,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睡?”
“我……”
“我身上的衣服换过了,是你帮我换的?”
“嗯。”
“香香的,你还帮我擦洗过了?”
“嗯……”
苍芙耳根以极快的速度蹿红,她忽然打断陆惟生的碎碎念,“闭嘴,给我休息。”
“那你岂不是把我看光了?看光了不想负责吗?刚才在帐篷里不愿意睡我身上,如今在房间里也不愿意和我睡在一起,是不爱了吗?”
苍芙抿唇,试图将手从陆惟生手里抽出来。
此男虽然病着,力道却大得惊人,如同铁钳般箍着她的手指,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你要去哪里?”
陆惟生蹙眉。
苍芙用另一只手掐住眉心,无奈道:“我去找林医生,让她再给你扎一针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