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来就好。”
陆惟生将她的手牵得更紧,稍稍一动,胳膊上的鲜血蜿蜒而下。
这种博同情的做法似有奇效。
苍芙语气轻柔,含着一丝嗔怪,“既然知道是我,怎么不出声?”
“也没有100%确定是你。”
“是杜宝蓝给你的密钥?”
“嗯。”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
“云界的大家……还有冯希他们都还好吗?”
“他们都好,前段时间沈流云和祝康莉先是订婚,又是成婚,我替你包了个全场最大的红包……迅鹰也还在,不过因为缺少你的想法,机车生意暂时止步于银港市,没办法销往其他星际都市……”
陆惟生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苍芙安静听着,时不时插上一句话,但终归都是别人的事情。
直到聊完一圈,实在没有别人可以聊了,苍芙终于轻声问起,“陆惟生,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
“……”
沉默突如其来。
空气炎热潮湿,蚊虫不放过每一处光源,嗡嗡得生扑过去,密林里异响连连,分不清究竟是什么物种发出来的。
两人到达帐篷门口。
苍芙牵着陆惟生钻进帐篷,将他按着坐在简陋的小马扎上,从背包里取出一枚荧光石,搓亮后丢在地上。
效果还不错,和电灯无异。
紧接着又翻找出注射器、绷带和止血和消炎两种强效药剂,装在托盘里,一屁股在陆惟生对面的行军床上坐下。
“胳膊给我。”
陆惟生把手伸出去。
看着深深的伤口,苍芙轻叹一口气,着手处理起来。
“疼的话和我说,我会轻一点。”
“好。”
话虽这么说,但陆惟生全程一声不吭,只直勾勾盯着苍芙的脸。
从凌乱的额发到冒汗的鼻尖,再到微抿的唇瓣,褪去青涩后的长相偏向于一种野生的妩媚,像是往他心里抛了一枚钩子,勾得他心烦意乱。
满脑子都是一些荒唐又出格的事情。
处理完伤口,苍芙捏着绷带两端,替他打了个结。
“好了,不要沾水,过两天就没事了。”
“胳膊上的伤口处理好了,你要不要替我处理一下其他地方的伤口?”
陆惟生冷不丁开口。
苍芙清理镊子的手一顿,狐疑抬眸,“还有哪里受伤了?”
陆惟生没接话茬,而是从马扎上起身,单手撑在行军床边缘,另一只手捉住苍芙的手腕,将她的掌心贴在胸口。
“这里……这里遭到了重创,你帮帮我……嗯?你帮帮我。”
“陆惟生……”
“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我以为你死了。”
“我杀了所有直接和间接导致你‘死亡’的人。”
“睡觉变成了最痛苦的事情,一开始靠着你留下的苍穹x号还能勉强入睡,后来陪聊功能也不起作用了,我只能依赖大量的安眠药剂,但每次醒来发现你不在,痛苦又会成倍增长……”
猩红色的瞳孔近在咫尺。
配合这段泣血的故事,倒也应景。
苍芙最初也感到心疼万分,一只手捧起他的脸颊,拇指拂过男子眼下乌青,算是温柔地安慰。
只是愈到后来,控诉逐渐偏离方向,开始往绿眼睛少年和荀桉身上扯。
“嘘。”
苍芙听不下去,竖起一根手指,落在他的嘴唇。
陆惟生眼底笼罩着一抹浓郁到化不开的阴霾,仿佛游走在黑化的边缘。
“想要我怎么帮你?”
没等男子回答,苍芙挺身,在他嘴角蜻蜓点水般地一触。
而就是这么轻轻一碰,陆惟生心底压抑数年的欲火被彻底点燃,他急不可耐地去扣苍芙的后脑勺,却被她反手扯过胳膊,一个翻转摁在了行军床上。
“?”
陆惟生一时间没搞清楚状况。
苍芙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直接跨坐上去,腰部立刻被两只灼热的手掌压住。
“刚才那样不够吗?”
“不够,远远不够。”
“那这样呢?”
苍芙俯身在男子的嘴唇用力嘬了一口,然后迅速离开。
“?”
陆惟生皱眉,既难耐又恼火,但看着伏在胸口的女子笑得一脸狡猾,便知道她是故意的,满腔燥意无处发泄,只能无可奈何地将她圈禁在怀里——
算了,只要别中途跑了就行。
许是觉得有趣,苍芙再度俯身。
长发在湿度太大的地区变得卷曲,就连发梢也是钩子的形状,扫过男子的胸口和脖子,掀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
陆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