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曼注意到依萍脸上闪过的红晕——原剧中依萍确实对何书桓有好感。她识趣地起身:\"你们聊,我先去准备晚上的演出。\"
\"请留步,\"何书桓却叫住她,\"其实我今天的采访主题是关于现代女性与艺术创作的关系,两位可以一起谈谈。\"
于是三人围坐在化妆间里,展开了一场出乎意料的讨论。何书桓提出,女性艺术家的作品往往局限于爱情和家庭主题。
\"这是因为社会给女性设定的角色限制。\"傅小曼忍不住反驳,\"如果女性也能接受同等教育,参与社会事务,创作主题自然会多元化。\"
\"有趣的观点。\"何书桓眼中闪过兴味,\"但您不认为男女天性有别,各有所长吗?\"
\"生理差异不等于能力差异。\"傅小曼据理力争,\"女人可以成为科学家、政治家、企业家,就像男人也可以成为优秀的护士、教师、艺术家一样。\"
辩论越来越激烈,依萍起初只是旁听,后来也加入讨论。令傅小曼惊喜的是,依萍居然运用了她们之前讨论的观点,甚至更进一步。
\"我认为,\"依萍声音轻柔但坚定,\"真正的艺术不分性别,只分优劣。就像蓝小姐说的,我们应该有追求任何理想的权利。\"
何书桓惊讶地看着两位女性,最终笑着举起双手:\"我认输。两位的思想比上海大多数所谓进步青年还要前卫。特别是蓝小姐,您的见解令人耳目一新。\"
采访结束后,何书桓留下名片,希望有机会继续交流。依萍送他出门,回来时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他真有意思,不是吗?\"依萍轻声说,\"很少有男人愿意认真听女人说话,更别说承认自己错了。\"
傅小曼微笑点头,心中却有些复杂。在原剧情中,何书桓与依萍、如萍之间的三角恋颇为曲折。现在她的出现,会不会改变原有的发展轨迹?
当晚表演结束后,傅小曼正在卸妆,陆尔豪突然出现在化妆间门口。
\"蓝经理,\"他倚着门框,语气揶揄,\"听说你今天升职了?恭喜。\"
傅小曼从镜子里看他:\"谢谢。不过陆二少专程来,不只是为了道贺吧?\"
陆尔豪走进来,随手拿起她桌上的一支口红把玩:\"我好奇,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如何在短短时间内获得秦五爷如此信任?\"
傅小曼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靠能力和诚信。怎么,陆二少认为女人只能靠别的手段上位?\"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尔豪放下口红,\"只是你...太与众不同了。你的谈吐、见识、甚至眼神,都不像一般的歌女或商人之女。\"
傅小曼心跳加速——陆尔豪比想象中更敏锐。她必须小心应对:\"上海滩卧虎藏龙,陆二少见过的世面还太少。\"
陆尔豪笑了:\"伶牙俐齿。好吧,我不追问你的秘密。不过...\"他忽然凑近,声音压低,\"小心王建。他虽被赶出大上海,但在帮里还有些关系。\"
傅小曼没想到他会提醒自己,一时不知如何回应。陆尔豪已经直起身:\"明天有个法国商团的晚宴,需要歌舞表演。秦五爷推荐了你们,记得准备些洋派节目。\"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傅小曼一人思绪万千。陆尔豪的态度为何忽冷忽热?是单纯好奇,还是另有目的?
第二天清晨,傅小曼路过歌舞厅后巷时,发现墙上用红漆涂着几个大字:\"叛徒不得好死\"。她的心一沉——这显然是王建的警告。
\"蓝小姐,别担心。\"秦五爷知道后安慰她,\"我已经派人警告王建了。不过你最近还是小心些,晚上别单独出门。\"
傅小曼点头答应,但内心警铃大作。她突然意识到,在这个法律薄弱的时代,一个没有靠山的女人处境有多危险。她必须尽快建立自己的保护网。
机会来得比预期更快。法国商团晚宴上,傅小曼的表演再次获得满堂喝彩。宴会结束后,一位自称杜邦的法国商人特意找她交谈。
\"蓝小姐的演唱令人陶醉,\"杜邦操着生硬的中文,\"我代表法租界文化协会,想邀请您下个月在和平饭店举办独唱会。\"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傅小曼欣然应允。交谈中,她得知杜邦还经营医药进口生意,灵机一动。
\"杜邦先生,您进口的药品中,有盘尼西林吗?\"
杜邦惊讶地瞪大眼睛:\"您知道盘尼西林?那还在实验阶段,连很多医生都没听说过!\"
傅小曼这才想起,青霉素要到二战期间才会广泛应用。她急忙解释:\"我在国外杂志上读到过相关报道,据说对感染非常有效。\"
\"确实如此。\"杜邦点头,\"但目前产量极少,价格堪比黄金。我们在上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