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回家的黄脸婆哪里能跟沈家丫头比?
慢慢地,村里陆续多了一些嫉恨沈玲的妒妇。
事情爆发在沈玲生产那年,难产一天一夜,结果生出个丫头片子,胡家两老大失所望。
按理说头一胎孙女,第二第三胎没准就是孙子,想要带把的,多生几个就是了。
胡家两老对儿媳孙女的态度还算不错。
直到胡和硕去上大学,不知哪来一股妖风吹进两老耳中,说沈家丫头生产了伤了身子,以后再不能有孕。
话听多了,入了胡家二老的心,又在有心人的挑唆下,对着儿媳开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
没发生领导千金那事前,两老就主张叫胡和硕停妻另娶,那时候不兴啥结婚证,婚丧嫁娶大队办做主。
开个证明说你离婚就离婚了。”
他缓了口气,目光垂下,似陷入回忆,“和硕去上大学,沈家丫头向来报喜不报忧。
或许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两老想要孙子,男人毕业回来再生就是。
直到一名打扮特别洋气,举手抬足带一种贵气的闺女来到村里。
闺女长得普通,出手阔绰嘴又甜,一下把两老哄住。
平日矛盾再多,事到临头两老一下子举棋不定,说什么离婚也要和硕亲自回来,亲口答应,他们做不了主。
见这两个老不死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贵气的闺女终于露出真实嘴脸。
不仅往各个族老家送礼,还许诺了一份省厅工作。”
话到此处,胡铁柱情绪猛然变得激烈,双目赤红死死看着前方灯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
“省厅工作,那可是省厅工作,大学毕业的胡和硕不知要奋斗多少年,才能混进省厅当一名边缘人物,
我们只要帮忙和硕跟沈玲离婚,梦寐以求的工作便可以唾手可得,谁能拒绝?”
他猛然看向一面,仿佛穿透黑暗,对上桌后的审讯员:“你能吗?”
头再次偏向一侧,正对无人角落,“还是你?”
这副癫狂的样子叫两位审讯员都小小吸了口凉气。
重新被按回审讯椅,胡铁柱冷静了好一会,交代后续。
“条件摆出来,几位族老一起上门逼迫,和硕父母终于答应帮儿子离婚。
得知真相的沈玲自不会同意,可胳膊哪里拧得过大腿?
很快,再一众族老的见证下,婚离了。
走前沈玲很冷静,跟我们说,离婚离不了心,和硕回来不会原谅他们当长辈的。
当时那位领导千金盯着沈玲的背影,我们都看见,是一种近乎嫉妒到癫狂的扭曲。
她问我们,多少钱可以让沈玲永远消失在胡和硕的生命里?
我们集体被她话里的狠辣惊吓到,一个个落荒而逃。
事后那闺女可能也反应过来言行不当,带着礼物挨个上门赔不是。
就在我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突然有一天,沈玲母女的尸体被发现在河岸边。
衣不蔽体,全身没一块好肉,过来人都能看明白母女身上发生过什么。”
负责记录的审讯员,在“全身没一块好肉”七个字上重点画圈。
“然后呢?”身边之人问。
胡铁柱双手捂脸,用力搓了搓,声音带着哭腔。
“然后……然后族老都怕了,一致决定将尸体推进河里,泡肿泡胀伪造自杀,无法接受离婚的打击而自杀。
这是我们做过最错的决定。
被骗了,我们集体被那女人骗了啊!”
“她骗你们什么了?”审讯员微带一丝怒气,被他竭力忍住,声线还算平稳。
“她说,她说……”胡铁柱呜呜痛苦,“她说她在省城跟和硕两情相悦,读书人身上不能有污点,所以请宗族做一次坏人。
我们正是听了她的鬼话,才答应先斩后奏。
没想尸体才入水三天,和硕他就从学校回来了。
当得知妻女死亡,整个人陷入一种疯狂,要拉着所有人同归于尽的疯狂。
我们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和硕深爱沈家丫头,什么领导千金就是神经病,才知道我们都被她的话骗了。
早知道,早知道和硕根本没有离婚的心思,谁会做坏人棒打鸳鸯?”
审讯员不置可否,一语断定,“有省厅工作在前,哪怕你们什么都知道,也依然会做出后续一系列畜生不如之事。”
的确,好处唾手可得,谁会在意真相是什么?
一个女人而已,他们不是给他准备了更好的?
甚至私心以为那么做都是对和硕好,毕竟这女人一看便知来历不简单,随随便便许下一份普通人投胎八辈子也挤不进的好工作!
和硕娶了她,还愁未来无望吗?
他们是在帮他少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