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出了名的懒汉张三想混在人群,因为这丫的从冬到夏不洗澡散发出的恶臭太熏人,被村民驱逐。
张三骂骂咧咧走上一条杂草丛生的无人小径。
心道不跟就不跟,爷自己捡,捡三篮子蘑菇,气死那些个多事婆娘。
憋着一口气,蘑菇没少捡,张三脚下也是越走越深,直至走进一片陌生区域。
说陌生也全非陌生,只因附近山石滚落,有明显被雷劈过的痕迹。
张三骂了声晦气,蘑菇也捡差不多了,正欲转身下山,就是扭头这个不经意的目光,让他发现山石覆盖下,一角不起眼的红色。
犹豫一瞬间,张三走过去小心翼翼扒开碎石,露出来的棺材轮廓吓得他一屁股跌坐在地。
视线降低,眼角余光一抹刺眼的金黄色,深深吸引住张三目光。
他急切中带着小心的爬过去探头一看,捡起一根实心打造的金钗。
女人带的朱钗张三不认得,但金子他认识啊!
双手颤抖着搁嘴一咬,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牙印,果然是金子,张三险些被突如其来的天降横财刺激的眩晕过去。
他豁然直起身,看着那口木棺的眼神露出炽热贪婪,自言自语般说了句“里面一定有好东西。”
然后就欲不管不顾去开棺取宝。
心中的狂热压下一切对未知的恐惧,等他拿走里面全部的金子,就去城里买套房,买份体面的工作迎娶村花……
思及此,张三露出癫笑,忽然呸了口“爷发达了,谁还娶个乡下娘们?城里打扮时髦的女人不比村花香?”
手摸上红棺,蓦地,棺材内蓦然传出一道女人的娇笑。
嘿嘿嘿!
嘿嘿嘿嘿!
张三妈呀一声跌坐回地,手脚并用后退,看向棺材的目光据是惊悚。
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双唇不停颤抖“有,有鬼啊!”
吼间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宝物发财,手脚并用连爬带滚跑了……
跑出一段距离,出了那片被雷劈过的区域,张三被泥泞的山路几次滑倒在地,脑袋是懵的,手脚是疼的……
耳中却依然能听到棺中那道独属于女子的笑声“哈哈哈!嘿嘿嘿嘿!”
一路不知跌了多少跤,摔破多少处地方的张三直到一口气跑到熟悉的小路,瘫倒在地的他无比确信。
那女子的笑声绝对不是什么因过度恐惧产生的臆想幻觉。
它真实存在!
坚信自己见鬼了的张三瘫在原地缓了好一会,确信没有脏鬼东西跟上来,正欲扶着大树起身回家……
这一趟,不仅撞见脏东西宝物没捞到,连带进山的背篓蘑菇都丢了,正当他欲哭无泪倍感后悔时,去扶树干的右手感觉到异样。
摊开来在眼前一看……原来是那根金钗被他从山上带了下来,一路跑来竟没丢,被死死攥在手里。
张三一时又喜又怕。
喜的是黑市卖了这根簪子,他后半辈子肉眼可见地吃喝不愁。
怕的是自己拿了人家金子,棺材里面的脏东西追上来……
张三抱着恐惧又亢奋的心情回到破土坯房,爹妈死后,哥嫂为了摆脱他,甘愿主动搬家盖房,把老房子留给他。
跟做贼样抱着金钗的张三窝在炕角,心里天人交战,最后穷困潦倒战胜恐惧。
他决定等一晚,明日之前那东西追下来找他要钗子,他就自认倒霉把东西还回去。
万一不来……不来就不要怪他张三劫富济贫了。
人都快活不下去,脏东西也并没有那么可怕!
怀揣着这样的心情,从天亮瞪眼到天黑,再到下一个天亮。
村里第一声鸡鸣响起,警戒了一夜的张三瘫倒在炕,整个人笑得抽搐成一团,无事发生,一夜无事发生。
连老天和那不知名的女阿飘都在帮他。
这一天,上工村民见到一个疯疯癫癫的张三。
这一天,张三用金钗换来了几辈子都不一定见过的好东西。
穷人乍富最容易迷失自我,不出一天,他的不对劲被很多人看在眼里。
村中最穷最邋遢的张三进城一趟不仅骑回一辆崭新自行车,后座车把上挂的还全是好东西……
拍着桌子跟大队长要求盖新房。
不加掩饰的炫富招来有心人。
经过村中二流子连番殴打审问,他是何时何地又在何处找到的金钗,很快不是秘密。
对于他嘴里发出渗人笑声的女阿飘,二流子半信半疑,怀疑他是为了独占宝物才编造谣言恐吓他们。
鼻青脸肿身上没一块好肉的张三哭的比死了亲爹还惨,赌咒发誓自己没说半句谎话。
多少相信一些的二流子们,趁夜举着火把上山。
待人一走,草丛里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