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去了走廊东头的水房。
走廊尽头的水房灯坏了两盏,昏黄的灯光在水垢斑驳的墙面上投下细碎的阴影。陈默刚把水壶接在热水龙头上,忽听见隔壁储物间传来断断续续的戏腔,尾音拖得老长,像浸了水的棉线在夜空中晃荡。
他手一抖,热水溅在虎口上,疼得皱眉,咒骂一声,“他奶奶个腿的。”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戏声从储物间门缝里挤出来,带着刻意压低的沙哑。陈默放下水壶,顺着声音摸过去,生锈的门把手在掌心转了半圈,门 \"吱呀\" 一声开了条缝,只见穿病号服的小青年正蹲在墙角,手机支在纸箱上播放戏曲,面前摆着个老旧的监控摄像头,镜头正对着走廊拐角。
\"你干什么呢?\" 陈默冷不丁的一句话惊得小青年打了个哆嗦,手机 \"啪嗒\" 摔在地上。
借着走廊的光,陈默看见他胸前挂着的探视牌:\"张建军312病房家属\",正是司机提到的 \"邪乎事\" 里张秀英老太太的孙子。小青年慌忙去捡手机,屏幕上还停着某段监控录像的剪辑界面,背景正是 IcU 病房的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