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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书库 > 太平天国之东方醒狮 > 第340章 途中见闻

第340章 途中见闻(1/2)

    翌日清晨,伦敦帕丁顿车站,克里斯与顾闻舟等到了玛丽夫人。

    这时两人这才仔细打量她。

    玛丽那头浅金色头发,盘成维多利亚式低髻,因常年航海,发色褪成了亚麻色。

    她有灰蓝色瞳孔,颧骨分明,因常年户外活动,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

    她身高近 170cm,身材挺拔瘦削,肩背笔直,步伐轻快敏捷。

    今日,玛丽身着象牙白亚麻提花长裙,领口缀着威尼斯蕾丝,外搭鸽灰色蝉翼纱短斗篷。戴着米色小羊皮半指手套,脚蹬低跟牛津鞋,方便行走。

    胸前佩戴双链银十字架,这是教会秘书职务标识;

    还挂着郭实腊遗留的珐琅怀表,表盖上镶嵌郭实腊的相片。发髻上插着铁线莲干花,以悼念亡夫。

    她这打扮,体现了教会简朴,并融合精英阶层的实用主义,尽显干练,也彰显其郭实腊妻子的身份。

    三人登上大西部铁路公司(GWR)的头等车厢。

    不久,蒸汽机头“铁公爵号”嘶吼着喷出白雾,带着硫磺味的烟尘钻进鼻腔,与车站小贩叫卖的热馅饼香气混杂在一起。

    克里斯熟练地展开《泰晤士报》,遮挡住飞溅的煤渣,对着顾闻舟喊道:“顾,抓紧扶手!这老伙计启动时,能把你甩出车厢!”

    列车驶出拱顶车站,伦敦街景如褪色幕布从窗外滑过。

    泰晤士河南岸,砖砌厂房绵延不绝,高耸的烟囱吐出黑烟,将朝阳割裂成灰金色的光束。

    童工蜷缩在运煤驳船的甲板上,褴褛的衣衫,与河面浮动的工业油污融为一体。

    车轮撞击轨缝发出“哐当”声,规律得如同铁匠锤击,其间还夹杂着铸造厂传来的气锤闷响和码头起重机的吱呀声。

    敞开式车厢里,晨风带着河畔的湿气,却吹不散衣服上细密的煤灰。

    顾闻舟正吃着裹着培根油脂的馅饼,咸腻的肉味,瞬间被灌入车厢的铸铁厂焦糊味掩盖。

    列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驶入伯克郡平原。

    在这里,人类工业与自然生态的较量赤裸裸地呈现出来。

    翠绿的麦田被红砖厂房截断,新拓的铁轨旁堆满了生锈的废弃机械骨架。泰晤士河的支流因印染厂排污,泛着靛蓝与赭红的颜色。

    牧羊人挥着鞭子,驱赶羊群远离散发着臭味的河岸。

    途经斯劳镇(Slough)制革厂区时,动物脂肪腐败的甜腥味,混合着石灰池的呛烈碱味。

    玛丽夫人急忙掏出薰衣草香囊掩鼻,克里斯却笑着指着窗外:“顾,闻到了吗?这就是所谓的进步之味!”

    又过一小时,火车抵达萨默塞特站,稍作停留。

    车窗外,金色的燕麦田在风中如海浪般翻涌,农人挥动长柄镰刀,银光与教堂尖顶的十字架相互辉映。

    水车坊的木轮吱呀转动,磨坊主的女儿赤脚跑过草甸,亚麻裙摆沾满了雏菊花粉。

    布谷鸟的啼叫声,从橡树林间传来,与运奶车铜铃的清脆回响交织在一起。

    玛丽夫人给两人分享了自制的接骨木花蜜三明治,酸甜的果酱,稍稍中和了车厢里遗留的金属涩味。

    下午1:30,火车终于到达德文郡的埃克塞特。

    原本坐马车需要两三天才能赶到的路程,火车几个小时就到了。

    三人下车后,立即在车站附近,转乘邮政马车,向西南进发。

    泥泞的道路颠簸得厉害,顾闻舟紧抓车顶皮带,还是被弹离了座位,粗麻坐垫摩擦着后背汗湿的衬衫。

    车轮深陷雨后的车辙,车夫咒骂着抽打马臀,泥点飞溅到乘客的衣襟上。

    此时达特穆尔荒野(Dartmoor)的花岗岩突兀地露出来,如巨兽的脊骨。

    苔藓斑驳的界石旁,能看到囚犯筑路队,铁镐敲击石块的脆响在山谷间回荡。

    空气中,好不容易松林的冷香取代了煤烟味,却又被途经铜矿区的硫磺烟尘撕碎。

    路过塔维斯托克(Tavistock)锡矿时,克里斯指着几个面色苍白的童工,对顾闻舟感叹道:

    “这些‘矿井地精’肺里,早填满了矿石粉,大部分活不到成年。”

    路上颠簸了两个多小时,下午四点,他们终于到达了普利茅斯港。

    当圣尼古拉斯岛的轮廓出现在天际时,顾闻舟仿佛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工业革命的海洋野心轰然奏响。

    船厂里,万吨铁锤锻打船板的轰鸣如雷神之怒,与缆绳摩擦桅杆的尖啸、海关的报时钟声,以及法尔茅斯邮轮的汽笛声,一起深沉和鸣。

    干船坞内,一艘巨大的铁甲战列舰正在舾装,数千工人像蚂蚁一样附在它的两侧,上下忙碌。

    港区酒馆飘出“天佑女王”的走调歌声,与殖民地货栈飘来的胡椒、檀香木气息缠绕在一起。

    普利茅斯机械学院坐落于德文郡港口工业区,建筑多为三层红砖楼,与皇家海军造船厂仅隔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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