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哥儿与木无畏、孟学海要带着学子们冒这么大的雨去小李庄,这极其危险。
别的学子会不会遇到危险,荀柳烟不在乎,她只是不愿木无畏去,这才是重点。
但若只拦木无畏,肯定是拦不住的,而且也会让木无畏失了面子,这才大声劝阻所有人。
“各位同窗,请听小女子一言,如今这等情形,咱们出去寻先生,无异于添乱,大家三思!”
荀柳烟也顾不得大家闺秀的仪态,张开双臂拦住食堂大门。
利哥儿怒了:“你不去就不去,敢挡我们的路?让开!”
孟学海也道:“荀小姐,尔等女子体弱不需去,但我等男儿,岂能明知先生有难而不救!我等便枉为男儿!”
木无畏上前扯了扯荀柳烟的衣袖:“荀小姐,你且让开!”
荀柳烟见得木无畏来拉她,将头偏到一边:“不让!”
赵欣见得这情形,眼珠一转,悄声道:“柳烟,你挡不住的,赶紧去找杜老先生!”
荀柳烟见得这情形,也知凭自己无法劝阻,便转身出了食堂,往杜恒祥的屋子急奔而去。
赵欣见得荀柳烟走了,这才高声道:“孟学长刚才说女子体弱,这话我赞同!
但先生出了事,我等女子也是先生的弟子,岂能在书院中等!我也一起同去,出上一份力!”
赵欣本就与大多数学子相处的极好,对谁都温温柔柔,没有半点县主的架子,是很多学子心中的女神。
众多的爱慕者中,也有孟学海,申姓公子等人。
此时,赵欣只这一句话,顿时让她在一众学子心中的好感度,再次达到一个新的顶峰。
孟学海喜道:“县主大义!谁说女子不如男!同去救先生!”
利哥儿见状,一挥手:“那还等什么,走啊!”
上千人也不回宿舍拿伞,似乎让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才更显得他们要去搜救姜远的决心坚定。
书院大门处,同样没有打伞的杜恒祥拎着教鞭,带着十余个老兵已站在雨中等着了。
“都给我滚回去!”
杜恒祥暴喝一声,顿时将冲向书院大门的学子们喝住。
要说书院中最狠最严厉的人,姜远只能排第二,排第一的当属首席管教杜恒祥。
这老头几乎可以说六亲不认,学子们没有不惧怕他的。
“师父!”
利哥儿迈步上前,大声道:“我姐夫出了事,我们要去寻他!师父切莫拦我们!”
杜恒祥脸上一点表情也无:“今夜谁也不能出这个大门!违者体罚!侯爷出事自有人去找,还轮不到你们!”
木无畏与徐文栋、大牛、柴阳帆、孟学海,申姓公子,以及赵欣皆迈前一步,与利哥儿站在一起,拱手道:
“杜先生,救侯爷之事刻不容缓!望杜先生放我等出书院!”
一众学子也齐声高呼:“杜先生请让路!”
杜恒祥见得浑身湿透的学子们一脸凛然之色,心下也不禁动容。
但他活了一把岁数,又在江湖闯荡了几十年,岂会不知放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出去,就等于让他们站在了悬崖边。
杜恒祥缓了缓语气:“如此大的雨,又使不了火把点不了灯笼!你们出去又有何用!”
利哥儿急道:“师父,我们不去寻,难道就这样干等么?!”
杜恒祥叹了口气,对利哥儿道:“你之心情,为师怎会不明白!为师也着急,已让你师兄去小李庄了,你带着学子们先行回宿舍。”
利哥儿只是摇头:“师父,您就让徒儿出去吧!”
木无畏也道:“杜先生,其他人可以回去,但我、柴阳帆还有利哥儿,皆出自济洲水军大营…”
杜恒祥虎目一瞪:“老夫说的不够清楚么!但凡书院学子,今夜谁也不能出书院!明日天亮,老夫绝不阻拦!”
“师父…”
利哥儿倔强的刚叫了半句,却是被杜恒祥一脚踹飞了出去,摔倒在雨地里。
利哥儿爬起来,又要往前行,杜恒祥怒发皆张:“逆徒!你敢忤逆为师,信不信老夫打死你!”
木无畏与徐文栋,以及一众学子见得这情形,皆大声道:“杜先生要打,就将我们一起打!”
杜恒祥气得手发颤,他可以打利哥儿,因为这是自己的关门弟子。
但他却是不能真打这些学子。
杜恒祥动了真怒,骂道:“你们以为自己现在这般,很重情重义么!
你们此时出去,非但寻不到姜远,还会给书院,给侯府添乱!你们若有个闪失,侯府还要派人寻尔等!
你们这不是去救姜远,是在害他!”
杜恒祥如狮吼一般的声音,穿过密集的雨幕,钻进每一个学子的耳朵里,如同棒喝。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