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千将千里眼往腰上一插,朝苏合香央与祖利娜娅拱手道:
“长公主殿下、四夫人,待小的下得山去查探一番,在小的回来之前,不要让任何人下山!”
苏合香央点了点头:“本宫也是这么想的,我令族中勇士与你同去!”
祖利娜娅关切的说道:“左护卫万事小心,一有不对马上回来。”
“小的明白!”
左千点点头,又对老熊道:“老熊,你与沈掌柜多加防备!”
老熊用力点头:“你且放心!”
左千再不多废话,领了土浑浴十名勇士纵马下了山,往敌军撤走的方向追去。
留守在山上的老熊,对苏合香央与祖利娜娅提出建议:
“长公主殿下、四夫人,在左千等人探查回来之前,咱们还需加固防御,以防万一。”
昨夜一战,土浑浴族中的老弱妇孺被敌军杀了数百之多。
此时这些尸首正被整齐的摆放在山顶中间位置,长史老头正领着族人行祭送亡灵的仪式,整个土浑浴族群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苏合香央与祖利娜娅也极为难过,但听得老熊的建议,也知道此时不是伤心的时候,当即下令让族人搬石刨土,在山体边缘砌筑墙体。
苏合香央下完令后,提着弯刀站在悬崖边向远处眺望,一脸的担忧之色。
祖利娜娅抚着大肚子,过来挽了苏合香央的胳膊:“姑姑别太担心了,姑父既然退走,想来会没事的。”
苏合香央叹了口气:“我与你姑父是在战场上相识的,别人不了解他,我却是了解的。
今日扎德与玛西突然退去,我猜想也有可能与你姑父有关。”
祖利娜娅疑惑不已:“姑姑何以这般猜测?”
苏合香央看着天边的云彩,撩了撩狐裘帽下露出的一缕秀发:“你姑父退去已三天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定然不会舍我而去。
他与阿柴骨利这么多天未再岀现,我猜测他可能是去玛西的主孤族了。”
祖利娜娅不可置信的瞪圆了杏眼:“姑父去了主孤族?!这…即便玛西将主孤族大部分兵力带来了此处,主孤族营地也不可轻与。”
主孤族的族群与土浑浴族人数相当,甚至还多上一些,黎元城与阿柴骨利却只有四百余人,且还都是带伤之兵。
祖利娜娅很难想象,往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形,还喜喝酒的黎元城竟敢如此行事。
苏合香央见得祖利娜娅脸上惊疑的表情,柔柔笑了:
“没有什么是你姑父不敢干的,他本就是大周名将,胆识与智计非我可比。”
祖利娜娅见得苏合香央语气中带着崇拜,也不由得想念起远在大周的姜远来,那也是个奇男子。
当初在格尔山中北突人的埋伏,姜远也如现在的黎元城这般誓死断后,才让她与苏合香央脱得大难。
“姑姑,您既然猜测扎德与玛西退兵,是与姑父有关,那咱们现在为何不趁此机会退走?”
祖利娜娅收了收心神,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如果真如苏合香央猜测的那般,此时便是退走的最好时机。
苏合香央闻言,脸上忧色又现:“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事实如何我也不敢肯定,不能拿族人的性命冒这个险。”
祖利娜娅点点头,苏合香央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一切都要等得左千等人回来才能下决断。
就在姑侄二人各自思念着心中的人时,远处草原之上,隐隐出现一排快速移动的黑点。
祖利娜娅连忙掏出千里眼来,一边查看一边对苏合香央急声道:“姑姑,又有人马过来了!”
苏合香央心下一沉:“你且仔细查看,是不是扎德与玛西见我们不上当,又杀回来了!”
苏合香央说完,连忙转身下令,让所有族人加快巩固防御。
沈冼海与一众商队护卫,面上皆带着忧愁之色,这事还没个完了。
但现在早已与土浑浴族深度绑定在一起,也只能一路走到底,护卫们皆提了刀爬上装满沙石的大车,往远处了望。
祖利娜娅拿着千里眼紧贴在右眼之上,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牢牢锁定那队疾驰而来的人马。
随着那队人马快速靠近,祖利娜娅从镜筒中终于看得清了,喜悦的叫道:“姑姑!是姑父!是阿柴骨利!是左千!”
苏合香央听得喊声,手中的弯刀“咣”的一下掉落在地,急急奔了过来,迫不及待的拿过千里眼查看。
只见得稍有些画面扭曲的镜筒中,前去侦查的左千纵马驰在队伍的最前方。
而他身后那个抖着稀疏胡须的老男人,不是黎元城又是谁。
苏合香央激动得全身颤抖,大颗的泪珠滚滚而下,将千里眼的目镜都染得模糊起来。
她猜对了,黎元城消失了数日,竟然真的去袭杀了主孤族的营地,迫使玛西退了兵。
“我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