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姜远出现在书院,华玄便会跟前跟后,问题不断,从敌对到拥趸,转变得不要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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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远想了想:“要不,你将两块主镜都换成凸面镜,再磨两块三角形的棱镜放置镜筒中间试试?《格物要义》上有光的折射的原理,你可以研究一下。”
华玄眼神一亮:“下官这就去试试。”
说罢,华玄拍拍屁股站起来就走,因得太急还差点摔进田里。
万启明眨眼睛:“我以为我对格物够痴迷了,今日见得华玄,我还是差了点。”
一旁的苏逸尘却是叹道:“说实话,在下倒是羡慕你们,有自己喜爱之道,不像我只会吟诗作对,四处游览,到得最后一事无成,连家人都保护不了。”
苏逸尘进得书院后,一直有些消沉,显然还没有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走出来。
姜远拍拍他的肩:“苏兄,过去的事就不要去想了。
如今咱们有共同的爱好,那便是教好这些学子,让他们皆成有用之才,继我等之志。
人生在世就如同行远路,只管朝前看朝前走便是,等得我们老了动不了了,那时再往回看。
你就会发现,以前所经历的那些灾祸,其实都算不得什么。”
苏逸尘闻言,沉默了一会后,放声大笑,站起来对姜远一躬:“侯爷之语如同当头棒喝,在下受教了。”
姜远正要客气几句,抬头就见得利哥儿带着小娟儿、雨儿,上官麒、上官麟还有两个小公主,正挽了裤脚,在边上的水田里捉泥鳅。
启蒙班的其他娃娃见状,觉得好玩也挽了裤脚下得水田撒起了欢。
姜远看得火星子直窜,这年头医疗条件极差,若是着了凉,一个感冒都能要人命,更别说这些小娃娃。
“利哥儿!”
姜远怒吼一声。
利哥儿听声辨怒,窜上种土豆的田里隐入了学子之中。
姜远站在田埂上指着那上娃娃怒吼:“都给我上来!”
他这吼声太大,立时将一些小娃娃吓得哇哇大哭。
赵若柠与赵若汐、上官麒两兄妹却只当没听见,在水田里欢快的蹦来蹦去。
姜远重重的叹了口气,一挥手,让护卫们全都下田,将那些哭哭闹闹的娃娃抱上来。
他自己则去追两个小公主,与上官麒、上官麟。
但捉了这个跑了那个,四个小东西还咯咯笑,全然将姜远的吼声当耳旁风。
而种土豆的田里更是不堪忍睹,上千学子站在地中,你一脚我一脚,将起好的土垅踩成了平地。
男学子们为彰显自己的男儿本色,居然让女学子在一旁歇着。
文韬部的学子懒洋洋没一点劲,拿着锄头要死不活,不是捶背就是叹气。
讲武堂的学子,却是将锄头当成了兵器,为显得自己有力气,刨的坑能埋人。
柴阳帆出身农家,见得这般情形连忙阻止,但谁又会听他的。
赵欣与荀柳烟虽然没去歇着,但也不让人省心。
众多学子都知道这二女的身份,讨好献殷勤的学子围了三层又三层,尽说些讨好夸赞之言。
还有不少学子长吟刚作的诗作,只为获得二女多看自己一眼。
赵欣很有交际天赋,也不摆县主的架子,时不时的夸赞谁谁做的诗词有文采。
于是乎,学子们更起劲了,一些寒门学子更是大吟特吟,他们比家世比不过富户出身的同窗。
唯一能比的就是自己的才学了,若是能获得两位贵女的青睐,说不得会青云直上哩。
当然,并不是所有学子都耍心眼子,一些农家出身的学子,本分的按姜远的要求种着土豆。
木无畏与徐文栋更是心无旁骛,两人相互配合,一个刨坑,一个放土豆种,两人已种了半垅地了。
荀柳烟见得木无畏专注于刨坑,俏脸上委屈与羞色并存。
这两日里,荀柳烟在食堂中遇上过木无畏几次,每次她想主动上前搭话,木无畏都有意无意的避开她。
实在避不开了,木无畏也是有礼有节极为注意分寸,这种明显刻意的疏离感,让荀柳烟极为委屈,不知道为何会如此。
木无畏救过她、背过她,两人还手牵了手相护过,这对于一个情窦初开,又深受传统礼教的女子而言,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荀柳烟的目光越过众多学子,落在木无畏身上,满是幽怨之色。
姜远与万启明、苏逸尘刚捉完那群小祖宗,见得眼前这乱七八糟的情形差点吐血三升,此时哪还顾得上先生的文雅,暴跳如雷的冲进土豆地里。
“你们都在干什么!”
姜远怒吼一声,围着赵欣与荀柳烟的学子们,顿做鸟兽散,偷懒摸鱼的学子连忙拿了锄头,装作很忙的样子。
“都给我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