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欣嘻嘻一笑:“谢先生。”
姜远道:“今日待得所有学子考完,明日就会举行正式的开学典礼,你到时来报到即可。
不过,我要提醒你,本院除了启蒙班,余者都要住校,以军中之法管理,凡事亲力亲为,县主,可做好吃苦的准备了?”
赵欣嫣然笑道:“能跟随先生习学问,学生什么苦吃不得。”
姜远实是不敢与这赵欣靠得太近,此女的媚态实乃天生的,极其勾人心魂。
但姜远知道,在这副媚态之下,还藏着野心与不甘。
虽然不知道那野心里包藏着的是什么,但姜远的直觉告诉自己,离赵欣远点。
就在此时,又有一个妇人领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子前来。
“妾身李蔡氏,见过侯爷。”
来人却是李锦书的夫人李蔡氏。
“李夫人不必多礼,你这是?”
姜远看着李蔡氏与那模样像极了李锦书的少女,问道。
李蔡氏又屈了屈身,拉过那少女:“侯爷,这是妾身之女,我家老爷想让她进书院念书,求侯爷成全。”
姜远摸了摸鼻子笑了,李锦书还真是个妙人,比荀封芮可开明多了。
他却是不知道,李锦书送他女儿来此,是钓金龟婿的。
有了赵祈佑这个帝王与当朝宰相荀封芮带头,很多权贵都嗅出了味道。
下午时分,来书院的女子多了起来,皆是各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要来报名求读。
于是乎,一大群千金小姐入了书院,引得正值血气方刚的学子们,脖子伸得老长。
为在佳人面前搏好感,有故作清高的,也有大声吟诗的,还有脸皮厚直接上前搭讪的。
这群千金小姐,哪见过这么多的才子,纷纷捂了嘴轻笑,如书院中的桃花一般。
姜远见得不妙,连忙将梅氏请了来,专门负责女学子的住宿与生活,唯恐出乱子。
下午之时,文韬部那一千多经过初试的学子,要进教室,正儿八经的考试了。
一千多学子分成五个考场,每个考场有三个大儒坐镇。
学子们进得教室,拿到卷子时顿时傻了眼,上面不仅要考子史经集,还要考农桑。
什么某地遇了洪涝,如若尔等是地方官该如何?怎么防疫,怎么救灾?
还有稻子何时育秧,麦子何时抽穗,如何防治病虫害?
商贾进布,二十文进货,三十文卖出,六十文买回,商贾亏损几何?
“先生,我等皆是读书之人,如何知晓怎么防疫,稻子何时育秧,麦子如何防病害!
商贾是赚是亏,与我等何干!”
这样的问题在五个考场此起彼伏。
考场的大儒们哼了一声:“尔等熟读子史经集,为的是做官!
既然要为任一方父母官,若不知水利农桑,不知市面盈亏,如何保得一方民生!”
许多学子愤然反驳:“救灾防疫,请朝廷赈灾便是,我等都是读书人,岂可与农夫商贾为伍!”
这话刚好被到处溜达的姜远听见,当下便道:“尔等是不是以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其他的都入不了你们的眼是吧?”
提出质疑的学子大声道:“难道不是么?”
姜远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所谓的读书高,是让尔等读书提高自己的品德,而不视自视清高!
尔等若觉得除了读书做官,其他的都是下品的话,这只能说明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读书是让尔等明事理,不是让尔等装清高的!尔等所食之饭,是凭空长出来的么?
尔等要做官,不懂农桑,何以让治地百姓吃饱饭?
尔等不懂防灾防疫,眼看着自己的治地受了灾的百姓流离失所?
尔等不懂商贾之道,如何灵活收取商税?
若尔等只认为读好书考个功名当了官,就万事无忧,那朝庭要你们有何用?!”
一番话下来,怼得一众学子哑口无言?
但仍有一些学子愤愤不平,他们在春闱中已然失利,以为到得格物书院会相对轻松一些。
谁料格物书院更变态,春闱也只不过考八股文,这里却是涵盖方方面面,这谁能考得过。
与若这般,还不如回国子监去写八股文。
一些学子愤然离场,这一走又是二三百人。
姜远让人将这些离场的学子记上姓名,下回再来就进不了这个门了。
让姜远欣慰的是,他最先收进来的孟学海等二十余个学子,因为提前学了两个月的缘故,竟然无一淘汰。
考至天黑,上千学子才离了考场,一众大儒们连夜阅卷,能坚持考完并取得合格成绩的,文韬部只有四百一十五人。
按照小茹定下的招生计划,文韬部只有三百个名额,但最终决定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