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学子收了心神,心思又回归到了答题之上。
包直笑喝斥完,又对姜远道:“侯爷,这不妥啊,男女大防不得不防啊!咱们开这先河,也需一步一步来。
先不言出不出乱子,就目前这样,怕是学子们也是很难静下心来。”
姜远点点头:“您老说得对,我是想将男女学子分开的,但咱们书院没有女先生,也无法单独授课。
要不这样吧,除了划出单独的女子住宿区,授课之时,单人单坐,男左女右。
再规定在书院念书期间,不得谈情说爱。”
姜远也是没办法,大周还从未有男女同窗的先例,初始之初定然会有些麻烦。
若是书院中的男女学子碰撞出火花来,这是大麻烦。
大周讲究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姜远也不敢把步子跨得太大,否则必定扯到蛋。
包直笑点点头:“也只能先如此了,否则出了事,咱书院的名誉就完了。”
时至午时时分,文韬部已初步选拔完成,被淘汰的学子竟高达六七百人,初步合格者一千三百余人。
这个比例触目惊心,这里边竟然混进来这么多不学无术之人,从其衣着派头来看,这些人中大多是勋贵与富人之家的子弟。
这也就不奇怪赵祈佑为何在殿试时,一怒之下废黜所有考生的成绩了。
这些被淘汰的勋贵子弟,又岂能甘心,当即就要大闹考场。
这些人骄横习惯了,一个书院也敢拒他们,按他们的想法,能来这格物书院念书是给了书院面子。
伍禹铭柱着拐杖轻顿了顿:“尔等可知老夫是何人!”
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伍禹铭,这些人出身大家富户,往日里也没正经念过书。
仗着家里的权势遛鸟逗狗,欺压良善才是他们的正经事,谁会去注意什么大儒。
一个衣衫华丽的学子指着伍禹铭骂道:“老头!本公子管你是谁!你不让我进书院读书,本公子还不稀罕呢!
但本公子的面子不能落在这,今儿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伍禹铭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威胁,却没有怒意,只有悲哀。
“唉,世风日下啊。”
伍禹铭摇摇头,他辅佐两代君王,以往的勋贵门阀家的子弟,都还算恪勤自身,大多还是知书达理的。
且,很多大才之人,都是出自门阀勋贵之家。
像上官云冲、姜守业,西门楚、张兴,以及荀封芮等等,哪个不是出自豪门大族,却个个有一身本事,封公拜相。
到得现在,门阀勋贵之家的子弟都是这般了么?
伍禹铭此时才真正明白,姜远办这书院,实是在救大周,如果再不教出一些有能力的人入朝为官,只怕是大厦要倾了。
那公子哥见得伍禹铭用悲哀的眼色看着他,不由得更怒,用折扇一指,还想再威胁几句。
“滚!敢对吾师不敬!”
一只大脚丫踹了过来,将那公子哥踹翻在地。
那公子哥猛然被踹翻摔了个狗吃屎,翻过身来才发现踹他之人也是个老头子,怒骂道:“老家伙!你不过一书院先生,你敢行凶!知道本公子是谁么?”
那公子哥从地上爬了起来,抬手就要去打踹他之人。
还不等他动手,几个锦衣短打的带刀护卫上前将他给按在了地上,喝道:“你敢对伍禹铭老大人不敬,还敢朝当朝司徒姜大人动手,你脖子痒是了吧!”
那公子哥闻言傻在了当场,他是不认识伍禹铭,但两代帝王之师的名号,他还是听说过的。
又听得打他的那老头,是当朝三公之一的姜守业,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姜守业是什么人,几个月前将大周百官洗了一遍,杀得血流成河,别人在背后送他一个官员屠夫的外号。
冒犯了他,岂有好下场。
姜守业头冷笑道:“你不就是天甘府崔家的子弟么!你且将崔录景叫来,老夫问问他是怎么教的族中子弟,敢辱骂伍老大人!”
那公子哥已被吓得六魂无主,他不过是崔家大族的偏支子弟,莫说他根本就见不着崔录景。
就是能将崔录景请来,这个族叔也断不可能为了自己,与姜守业交恶。
“小生错了!姜相爷,伍太师,小生错了。”
崔家的公子哥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求饶,连尿都吓出来了。
伍禹铭摆摆手:“敬思,你也年岁不小了,何需动粗。”
姜守业笑道:“老师,对于这种人,道理是服不了他的,学生也会点拳脚,简单直接更好。”
伍禹铭哈哈笑道:“老夫倒是忘了你年轻时也是个暴脾气,我以为你改了,没想藏了几十年,难为你了。”
伍禹铭这话既有夸赞,也有心疼,姜守业当年年轻时,脾气热血并不比上官云冲差多少。
只是为官之后,为顾全大局,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