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本就在意自己的出身,若是还只想当一个花瓶,又如何与侯府中的其他女子相比。
清宁在闻香楼待了好些年,论讨男子欢心,她比谁都要强,只是往日不愿去讨好罢了。
但姜远是个例外,她愿意去讨他的欢心,他让做什么,那便去做就是。
如果只是当一个花瓶,迟早有一天,会有被人看腻的时候。
想至此处,清宁便点头道:
“好,明渊怎么安排,奴家就怎么做,尽听您吩咐。
只是开酒楼要有特色饭食,这些需要请厨子,我却是不知道去哪里寻。”
姜远拍拍清宁的手,正色道:“不是听我的吩咐与安排,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世界,而不是围着谁转。”
清宁目光炽热的看着姜远:“可是女子不都是这样么,相夫教子,孝敬高堂。”
姜远并不回避清宁那要拉丝一般的眼神:
“这话也是没错的,不过若是一个人整天闷在大宅中,那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像芷儿、梧儿,还有小茹,只要恪守妇道,她们想做什么都可以。”
清宁心神一震,姜远拿丰邑侯府中的女子来做比喻,这就说明,姜远已将她纳为他的一部分了。
姜远又笑道:“厨子什么的你无需担心,不是我吹牛,论厨艺,有谁比得过我丰邑侯府的厨子,到时我让他们去带些徒弟。”
清宁激动的点头,不是因为姜远要给她开酒楼,而是因为姜远刚才那番话,已然接纳了她。
此时利哥儿却拉了拉姜远的胳膊,小声道:“姐夫,这对夫妻不对劲啊!”
姜远转头问道:“何以见得?”
利哥儿又瞟了一眼那对夫妻:“他们穿着官靴!”
“就这?”姜远似笑非笑的问道。
利哥儿摸了摸脑袋:“难道不够么?官靴那么贵,我还穿的是千层底呢。”
姜远敲了敲利哥儿脑袋,笑骂道:“你拐弯抹角的点我呢!我给你说,我也穷!”
利哥儿撇了撇嘴:“我又没朝你要钱,看你抠的!我自己会挣!姐夫,我给你说真的,他们真不对劲。”
姜远正色起来:“你都看得明白,我还能看不明白么?何止是官靴,你看那妇人的发簪,是不是亮瞎你的眼?”
利哥儿细看一眼,那妇人头上插的簪子居然是金的。
这时左千走了进来,附在姜远耳边说了几句,姜远立时脸色阴沉得可怕。
“客官,久等了。”
矮个汉子提着一个大水壶过来,那妇人则抱来一大叠碗放在众人面前。
姜远看着矮个汉子往碗里一一倒茶水,笑问道 :“你这茶怎的这么淡,放了茶叶没有?”
矮个汉子连声道:“客官说哪里话,怎会没放茶叶,咱这小店,也买不起好茶叶,只是一些茶沫子,但味道极好,客官勿嫌。”
姜远脸色一沉:“味道真的好么?不如你先喝一碗!”
那矮个汉子脸色寒了下来:“客官勿消遣小的…”
三喜瘸着腿猛的站起来,一把掐住那矮个汉子的脖子,拿着碗茶就得他嘴里灌:“喝!”
谁料那汉子眼神瞬间一变,脖子诡异的一拧,从三喜手中滑了开去。
与此同时,手腕一翻,手中便多了一把小巧的匕首,猛的朝三喜的胸口刺去。
三喜瘸着腿距离又近,他也没想到这矮个汉子还是个高手,此时哪还来得及躲闪。
姜远早有防备,拿着一碗滚烫的茶水泼了过去,将那矮个汉子泼了个满脸。
那汉子被开水一泼,下手便失了准头,三喜连忙侧身一闪,随后一头撞在他的脑门上,将那矮个汉子撞得大退数步。
就在三喜强灌那矮个汉子茶水的同一时间,那个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妇人,眼中寒光大放,往身后一探,摸出一把柳叶刀,直朝姜远劈了过来。
“好胆!”利哥儿拔了横刀就斩向那妇人。
但他小瞧了这妇人的武艺,这等在此伏杀的刺客岂是他能挡得住的。
那妇人只是轻轻一荡,就将利哥儿的刀拨偏了,而她仍向姜远斩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清宁与翠儿吓得失声尖叫,她们不明白怎么刚刚还好好的,就突然厮杀了起来。
一众老兵早已拔刀在手,都不用吩咐,便自觉分出几人将姜远、清宁与翠儿护住,其他人皆向那对夫妇杀去。
那对夫妻见得姜远人多势众,恐不是对手,晃了个虚招就想走。
姜远冷笑一声:“想走?!没那么容易!结阵!”
这么多人对付两个杀手,若让他们跑了,岂不丢了大人。
老兵们结了阵形,将这一对夫妻团团围住,所谓武功再高,也不是悍卒结阵攻杀的对手,且又在这狭小的茶棚中,乱刀齐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