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将军沈不害、散骑常侍郎王元规;北魏有内典校书刘献之;北齐有国子博士李铉;北周有露门博士熊安生;隋朝有散骑常侍房晖远、礼部尚书辛彦之。他们所注的书,有的是见解不同,各有所取;有的是师徒传承,同出一源而分支不同。其中也有注重典章制度,不讲究义理的;也有注重义理,不讲究典章制度的。在我看来,典章制度原本从义理产生,义理也通过典章制度体现,两者原本是相互依存的。他们各执一端,难免见解有所偏颇。
“近来广为流传的注本,只有三家:其一,是大司农郑康成;其二,是露门博士熊安生;其三,是散骑侍郎皇侃。但熊氏常常违背《礼》的本经,过多引用其他的说法,就像往南走却朝北行,马跑得虽快,却离目的地越来越远;皇氏虽然章句详细准确,但稍微有些繁杂冗长,而且既尊崇郑氏的学说,却又时常违背郑义,这就如同水落不归本源,狐狸死后头不朝着巢穴的方向:这是两家的弊病。只有郑玄的注本内容丰富,考证精确详尽,几百年来,研究《礼》的人钻研不尽,自古以来注释《礼》的善本,大概没有比它更好的了。我冒昧地发表这些看法,还请姐姐指教。”
亭亭听了,不禁连连点头说:“如此深刻的见解,才看得出读书人自有独特的见识。真是家学渊源,我甘拜下风。”说完,她亲自倒了两杯茶,端了上来。二人喝完茶,闺臣暗自想道:“她的学问,如果用平常的经书去考她,恐怕难不倒她。好在她远在外国,我们天朝历朝历代的历史,她或许不太留意,就算知道一些,其中的年代也十分繁杂。何不用历史来考考她呢?”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