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那几声笑,明显带着扳回一城的得意。
古之月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三个熟悉的脑袋挤在病床前,徐天亮脸上带着点戏谑,郑三炮和孙二狗则涨红了脸,梗着脖子,一副被戳中痛处又死鸭子嘴硬的窘迫样。
病房里其他伤员也纷纷侧目,有气无力的低笑在压抑的空气里轻轻浮动。
“吵吵吵!吵死个人!”
一声清脆的呵斥,带着浓重的湘潭口音,像把快刀劈开了病房里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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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帘“哗啦”一声被猛地掀开,护士刘海棠端着换药的搪瓷盘走了进来。
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先狠狠剜了嗓门最大的郑三炮和孙二狗一眼,最后那两道利刃似的目光,精准无比地钉在了自己丈夫徐天亮身上,声音陡然拔高:
“徐天亮!你当这是菜市场?
还是你们侦察连的窝棚?
伤员要休息!要安静!
耳朵都聋了?
就你嗓门大!
显你能耐是吧?”
她手里的搪瓷盘重重顿在旁边的小木桌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刚才还神气活现的徐天亮,瞬间像被掐住了后颈皮的猫,脖子一缩,讪讪地摸着鼻子,眼神飘忽,愣是没敢跟自家媳妇儿那双喷火的眼睛对视。
郑三炮和孙二狗也赶紧噤声,臊眉耷眼地往后退了小半步,活像两个闯了祸被先生逮住的小学生。
病房里霎时安静得只剩下远处伤兵压抑的呻吟和窗外单调的蝉鸣。
见三个大男人都老实了,刘海棠的脸色才稍稍缓和。
她动作麻利地给古之月量体温、检查伤口,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利落。
当冰凉的体温计触到皮肤时,古之月混沌的脑子似乎也清醒了一丝。
刘海棠看了看体温计,眉头微蹙,用湘潭话低声道:
“古连长,烧还没全退,莫讲话太多,要静养。”
她收拾好东西,临走前又警告性地扫了徐天亮他们一眼,这才掀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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