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一股邪火直冲脑门,对着弟弟就吼了起来,唾沫星子混着血点喷了赵二虎一脸,
“你个败家玩意儿!
不知道省着点用?!
啊?!
鬼子冲那么紧,你就不知道点射?!
突突突!突突突!
你当子弹是大风刮来的?!”
赵二虎被哥哥吼得满脸通红,又急又气,梗着脖子顶了回去,东北腔调又急又快,带着委屈和不服:
“省?!
哥你讲不讲理?!
刚才那阵仗!
鬼子跟疯狗似的扑上来!
俺不突突突顶住,咱俩早他娘的被捅成筛子了!
俺怎么省?!拿啥省?!
你倒是省一个给俺看看!”
“你!”
赵大虎被噎得哑口无言,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却也知道弟弟说得是实情。
刚才那波亡命冲锋,能活着冲过来已是万幸。
“吵个逑!”
郑三炮一声低吼打断兄弟俩的争执。
他摸索着自己那支同样打空了弹匣、枪身滚烫的汤姆逊,脸上横肉因为绝望而扭曲。
他猛地拔出腰间那支沉重冰冷的M1911手枪,“咔嚓”一声顶弹上膛!
河南腔调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厉,像砂纸磨过生铁:
“都他妈闭嘴!
省点力气!
准备……肉搏吧!”
“肉搏”两个字,像两块冰冷的巨石,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古之月靠在冰冷的岩石上,剧烈地喘息着。
他看了一眼手中汤姆逊冲锋枪枪管护木上那最后两个小小的弹孔标记——这是他自己刻的,提醒自己还剩多少子弹。
刚才掩护郑三炮他们冲过来时,又打空了一个弹匣。
现在,只剩下枪膛里那孤零零的、不到十发子弹的弹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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