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闷响就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
张爱军冲着自家那群还在发懵的坦克兵们,如炸雷一般吼道:
“都他妈聋了吗?
集合!
发动坦克!
快!快快快!”
他的吼声在寂静的营区上空回荡,带着金属撕裂般的焦灼,仿佛要将这片宁静的土地都撕裂开来。
坦克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他们像被鞭子抽打了一样,嗷嗷叫着,争先恐后地扑向各自的钢铁坐骑。
刹那间,整个营区仿佛被一股更为凶猛狂暴的噪音洪流所淹没。
谢尔曼坦克的汽油引擎像是被猛然唤醒的巨兽一般,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声,
那声音震耳欲聋,如同实质的拳头狠狠地捶打在每个人的耳膜和胸腔上,让人不禁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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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这震耳欲聋的咆哮,坦克粗大的排气管猛地喷出大股大股浓得化不开的蓝黑色油烟,
这些油烟犹如滚滚黑龙腾空而起,带着刺鼻呛喉的未燃尽柴油味和滚烫的热浪,
如同一层令人窒息的油污幕布,瞬间将所有人笼罩其中。
这股热辣辣的废气扑面而来,与清晨的湿冷空气交织在一起,
形成一种极其难受的黏腻感,让人感觉仿佛全身都被一层油腻的薄膜所包裹,无法挣脱。
与此同时,坦克的履带也开始发出“嘎啦嘎啦”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这声音尖锐刺耳,仿佛是钢铁在痛苦地呻吟。
沉重的钢铁身躯缓缓移动,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它碾压着营区的地面,
每一次履带板的啮合都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和泥浆被挤压飞溅的“噗嗤”声,
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古之月猝不及防,被这股混合着噪音、油烟和杀气的风暴猛地一冲,
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他强忍着喉咙被废气灼烧的刺痛和胃里翻腾的不适,
那股强烈的不适感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撕裂一般。
他的喉咙像是被火烤过一样,每一次呼吸都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而胃里的翻江倒海更是让他几乎要呕吐出来。
然而,他并没有被这些痛苦击倒。
他猛地甩头,想要把那股刺痛和不适甩出身体,
同时也把呛出来的眼泪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他瞪大了眼睛,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身后那群同样被烟熏得灰头土脸、被噪音震得有些发傻的侦察兵。
他张开嘴巴,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着,
那声音在柴油机的咆哮声中显得异常尖利,仿佛能够刺破耳膜。
他的苏北口音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格外突出,让人无法忽视。
“看什么西洋景?!
等坦克给你们发糖吃啊?
集合!
蹬车!
跟上!
慢了吃屁都赶不上热的!”
他的吼声几乎要撕裂他的喉咙,
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喊出来的。
侦察连的兵们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彻底惊醒,
就像是一群被惊飞的麻雀一样,慌乱地扑向停在营区边缘那几辆破旧的美制GMC卡车。
卡车的引擎也发出嘶哑的咳嗽声,艰难地发动起来。
然而,与坦克群那震耳欲聋的咆哮相比,卡车的引擎声显得如此微弱,就像是蚊子在哼哼一样。
但这并不影响侦察连的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纷纷跳上卡车,准备跟随坦克群出发。
很快,一支怪异的队伍在晨光熹微中形成了。
这支队伍由破旧的卡车和庞大的坦克组成,
它们在晨曦中显得有些不协调,但却充满了一种独特的力量感。
几辆如同钢铁巨兽一般的谢尔曼坦克,气势汹汹地喷吐着滚滚浓烟,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风驰电掣般地冲在队伍的最前方。
它们那宽大而厚重的履带,犹如凶猛的巨兽在荒原上狂奔,
无情地卷起漫天的泥浆和碎石,然后又狠狠地砸向地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每一次履带与地面的撞击,都像是大地在痛苦地呻吟,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辙印。
在这些庞然大物的身后,几辆破旧不堪、摇摇晃晃的老旧卡车,
宛如几只瘦弱的土狗,正竭尽全力地追赶着前面的巨兽。
这时卡车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前行,车轮不停地打滑,车身不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仿佛随时都可能散架。
然而,尽管它们如此不堪一击,但仍然毫不退缩地在烟尘弥漫中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