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这样的攒糖期待和对联合演练的跃跃欲试中,像拉紧的弓弦一样紧绷着向前推进。
而蓝姆迦营地的日子,似乎也因为这份期待而变得不再那么难熬了。
每个士兵在领到那份用锡纸精心包装、上面印着花体英文字母的美国水果糖时,他们的神情都变得异常庄重和神圣。
这些糖果不再被随意地剥开并塞进嘴里,而是被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贴身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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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它们并不是普通的糖果,而是一颗颗珍贵无比的金豆子。
在训练的间隙,不时会传来有人得意洋洋地拍打口袋的声音,
那是糖果在口袋里相互碰撞所发出的哗啦哗啦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训练场上显得格外清晰,
引得周围的同伴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或者是心领神会的微笑。
就连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味,
这股淡淡的香气虽然并不浓烈,
但却足以冲淡训练场上弥漫的汗水和泥土的气息,
给人带来一丝清新和愉悦的感觉。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了周六,这一天对于士兵们来说就像是一个特殊的节日。
黄昏时分,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蓝姆迦营地的铁皮屋顶和泥泞道路上方,
使得整个营地都显得有些阴沉压抑。空气也异常湿冷黏腻,让人感觉有些不适。
然而,侦察连那间由仓库改建而成的餐厅却早早地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在餐厅的正中央,一个巨大的“春”字高高悬挂着,
给这个略显简陋的地方增添了一丝节日的氛围。
几张长条桌被拼在一起,上面铺着一块已经洗得发白但仍然带着些许油渍的旧桌布,
虽然有些破旧,但却透露出一种质朴和温馨的感觉。
昏黄的汽灯在房梁上微微晃动着,发出微弱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然而,就是这几盏灯,却也勉强照亮了那张摆放整齐的饭桌。
桌上的碗筷整齐地排列着,几只空荡荡的搪瓷盆静静地等待着,
它们似乎在期待着即将到来的盛宴。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独特的味道,
那是旧木料、尘土、劣质烟草以及士兵们身上汗味混合而成的兵营特有的气息。
这种气息虽然并不宜人,但却让人感到一种熟悉和亲切。
而此刻,这种气息中又掺杂进了一种按捺不住的躁动,
那是对即将到来的美食的期待,是一种带着肉香的渴望。
士兵们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他们三五成群地聚集在餐厅门口或者连部附近,
伸长了脖子,像一群饥饿的狼一样,眼巴巴地朝着基地大门的方向张望。
他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兴奋和焦急。
徐天亮更是显得格外焦躁,他在餐厅门口来回踱步,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他不时地搓着手,仿佛这样能够缓解他内心的紧张。
他的脸上泛着兴奋和焦急交织的潮红,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对这顿盛宴的期待。
相比之下,刘海棠则显得稍微镇定一些。
她被徐天亮勒令坐在餐厅里唯一一张有靠背的椅子上休息,阿花则陪伴在她的身旁。
两人低声说笑着,阿花不时地打趣刘海棠几句,逗得她脸颊绯红,像熟透的苹果一样。
“咋还不来呢?
白老板该不会是把这事儿给忘了吧?”
孙二狗满脸狐疑地踮起脚尖,脖子像长颈鹿一样伸得老长,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仿佛要望穿那道紧闭的基地大门。
“放你娘的狗屁!
这么大的生意,他白老板怎么可能会忘?”
郑三炮闻言,立刻跳起来反驳道,
但他的声音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似乎也对自己的话不太有把握。
“娘的,老子的口水都快流干啦!”
赵大虎一边摸着自己那咕咕直叫的肚子,一边烦躁地吼了一嗓子,
“再不来,老子可就要饿晕过去啦!”
“别急别急,快了快了!”
徐天亮赶紧站出来打圆场,他强作镇定地安慰大家,
“白老板一向做事稳妥,他说好了这个点儿到,那就肯定不会迟到的!”
就在众人将信将疑的时候,突然,从基地大门的方向远远地传来了一阵
“吱呀……吱呀……”的车轴转动声,
那声音在黄昏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一样。
紧接着,驴子那粗重的喘息声和蹄子踏在泥泞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