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格外浓烈。
徐天亮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像个幽魂一样去坦克营区外蹲守了。
他变得异常积极,整天带着一排的兵泡在训练场上,练得比谁都狠。
他不仅自己刻苦训练,还鼓励战士们不断提高自己的技能水平。
他们练习潜伏渗透,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穿梭在草丛中;
他们练习快速测距,用最短的时间准确地判断出目标的距离;
他们练习简易沙盘堆制,通过模拟战场环境来提高战术素养。
甚至,徐天亮还缠着连里的文化教员学几个简单的坦克识别英文单词,以便在战场上能够更好地与其他兵种协同作战。
他脸上那种求而不得的焦躁被一种沉稳的、充满目标感的亢奋所取代。
只有偶尔在休息时,目光扫过远处坦克营区扬起的烟尘,
他眼中才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混合着期待和“等着瞧”的灼热光芒。
“老古!动作快点!”
徐天亮的声音在营房门口响起,带着金陵腔特有的催促劲儿,
“炊事班那边领面粉和馅料去晚了,好肉渣子都让二排三排那帮饿死鬼抢光了!
咱们侦察连过年,饺子馅里要是没点油星,老子这排长还当个屁!”
他叉着腰,军装袖子挽到胳膊肘,露出结实的小臂,脸上是久违的、带着烟火气的“凶悍”。
古之月正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步枪,闻言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急什么?老周(炊事员)早打过招呼了,给咱们留了半扇猪肋条肉,肥瘦相间,包饺子最香。”
他慢悠悠地把擦枪布叠好,动作从容不迫,
“再说了,包饺子是晚上的事。
现在,先把下午的潜伏侦察复盘做了。
赵二虎他们班上次渗透,差点撞进‘鬼子’的机枪阵地,得好好总结教训,
别联合训练的时候,真给坦克大哥们引到沟里去。”
“对对对!复盘!总结!”
徐天亮一拍脑门,立刻转身对着营房里吼起来,
“一排的!都给老子滚出来!
沙盘边集合!
赵二虎!你小子别躲!
第一个讲!
讲不清楚,晚上饺子没你份儿!”
营房里顿时响起一片哀嚎和哄笑声,夹杂着赵二虎委屈的东北腔辩解:
“排长!那能怪我吗?
那假鬼子哨兵,他娘的藏树杈上了!
谁看得见啊…”
阳光透过营房的窗户,在地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空气中弥漫着汗味、枪油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对即将到来的年夜饭饺子的期待。
蓝姆迦的旱季依然酷热,但在这片紧绷而充满希望的土地上,
一个属于钢铁与鲜血、也属于短暂温情的春节,正踏着沉重的履带轰鸣声,一步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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