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捅穿肾脏的鬼子像一滩烂泥般滑倒在地,
身体还在微微痉挛。
他看都没看一眼,
立刻转向徐天亮那边。
只见徐天亮还死死压着那个鬼子,
捂嘴的手因为用力过度,
指节都泛白了。
身下的鬼子已经彻底不动了。
“行了!捂死了!”
古之月低喝一声,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和烦躁。
徐天亮这才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手,
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脸上全是汗水和溅上的血点。
他低头看着那个鬼子被捂得青紫、
舌头都微微伸出来的脸,
又看看自己沾满泥和血的双手,
郁闷地啐了一口唾沫,
扭头对着那个还瘫在泥里、
脸上糊满血污、
吓得魂不附体的哨兵,
没好气地低骂道:
“看看!看看!
瘪犊子玩意儿!
要不是连长手快,
你他妈现在就跟这鬼子一个屌样了!
站岗睡觉?
阎王爷都嫌你死得不够快!”
哨兵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有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淌。
古之月皱着眉,
用匕首在鬼子尸体上蹭了蹭血迹,
低声抱怨:
“让你抓个舌头!
你倒好,直接捂死了!
屁情报没捞着!”
他弯腰,
动作麻利地在两具尸体上摸索起来,
翻出几颗手雷和少量子弹,
塞进自己口袋。
徐天亮也缓过劲,
一边帮忙搜刮,
一边小声嘟囔:
“乖乖…谁晓得这龟孙劲儿这么大…
差点把老子肋骨撞折喽…”
他踢了踢那具被捂死的尸体,
又看看旁边吓傻的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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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地摇摇头。
就在古之月处理掉两个鬼子侦察兵、
训斥哨兵的同时,
阵地另一边的黑暗里,
另一场无声的“战斗”也在进行。
二排长孙二狗,
带着手底下最机灵的两个老兵——
小周和赵二虎这对难兄难弟,
正像三条贴着地皮游走的蛇,
悄无声息地爬出己方阵地,
朝着白天激战过、
鬼子遗尸最多的那片前沿缓坡摸去。
空气里那股浓烈的血腥味,
和尸体开始腐败的甜腥恶臭,
在夜露的浸润下更加刺鼻,
直往人脑仁里钻。
脚下是松软黏滑的烂泥,
混杂着白天被炸翻出来的腐殖质,
踩上去深一脚浅一脚,
发出噗叽噗叽的轻微声响。
浓密的、带着露水的野草,
和低矮灌木刮擦着他们的衣服和脸,
冰凉刺骨。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只有风吹过草丛的沙沙声,
单调得令人心头发毛。
每一次轻微的声响,
都让他们的心脏提到嗓子眼。
“排长…这味儿…忒冲了…”
赵二虎压低声音,
浓重的东北腔里带着强忍的恶心,
他捏着鼻子,
感觉胃里一阵翻腾。
“憋说话!
仔细脚下!”
孙二狗头也不回,
河南话压得极低,
他像只高度警觉的猎犬,
鼻子在空气中嗅探着,
眼睛努力适应着黑暗,
分辨着前方模糊的轮廓——
那些横七竖八、
姿态各异的土黄色尸体。
“找当官的!
找机枪手!
子弹手雷优先!
动作麻利点!”
三人分散开,
如同幽灵般在尸堆里穿梭。
孙二狗摸到一具趴着的尸体旁,
那家伙背上还背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弹药盒。
他心中一喜,
小心翼翼地将尸体翻过来。
尸体僵硬冰冷,
月光下那张扭曲惨白的脸格外瘆人。
孙二狗强忍着不适,
手指颤抖着去解弹药盒的搭扣。
金属搭扣发出轻微的“咔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