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扯着嗓子吼起了东北二人转:
“王二姐坐绣楼啊~眼望京城~~”
那粗犷的嗓音在这紧张的氛围中,
竟透露出一丝别样的诙谐。
“中!死到临头了还嚎丧!”
郑三炮瞪了赵二虎一眼,
他把刺刀绑在一根断棍上,
准备迎接日军的下一波冲锋。
“俺要是交待了,
虎子记得给俺娘捎缸酸汤面!”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家乡和亲人的深深眷恋。
赵二虎
突然甩过来半包哈德门香烟,
骂道:
“瘪犊子!
给俺爹的桦树皮信还没写完呢!”
他的脸上虽然溅满了血污,
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就在这时,
旁边一个新兵正哆嗦着,
在日军的慰问袋背面写着遗书。
他的手颤抖得厉害,
字也写得歪歪扭扭:
“爹,俺打死了七个鬼子,
欠孙排长二十卢比……”
然而,还没等他写完,
一颗掷弹筒炮弹突然在不远处爆炸,
炸塌了壕壁。
刹那间,
血泥如雨点般泼洒而来,
溅满了那张遗书。
徐天亮的独眼在污水中艰难地摸索着,
终于捞出了他的钢笔。
他用那带着金陵腔的口音,
居然还笑了笑:
“乖乖,老子的遗嘱还没写呢,
秦淮河的相好太多,
我家海棠会不会吃醋啊……”
关副官紧紧地抱着电台,
在瓢泼大雨中艰难地调试着。
他的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疙瘩,
满脸焦虑地嘟囔道:
“这信号也太弱了,
空军那边根本就收不到啊!”
他抬起头,
目光落在了河岸旁那棵最高大的榕树上。
这棵榕树的树干粗壮,
上面缠绕着许多藤蔓,
远远望去,
就像是一条条扭曲的血管。
“古连长,我去爬那棵树试试!”
关副官突然喊道,
他抓起步话机,
准备不顾一切地冲过去。
然而,古之月却一把将他拉住,
焦急地说道:
“不行,太危险了!”
古之月的苏北话中竟然带着一丝少见的颤抖。
关副官用力扯开古之月的手,
他的护目镜后面,
双眼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说道:
“总得有人去试试啊!”
话音未落,
他便顺着那粗壮的藤蔓,
迅速地向树上攀爬而去。
雨越下越大,
雨水不断地打在关副官的身上,
湿透的树皮变得异常光滑,
仿佛被抹上了一层油。
尽管如此,关副官仍然没有放弃,
他艰难地一步步向上攀爬着。
眼看着就要够到树顶了,
突然,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雨幕。
关副官只觉得左肩一阵剧痛,
身子猛地一歪,
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他强忍着疼痛,
紧紧抓住树干,
然而,挂在半空中的电台天线却因为这一晃动,
失去了平衡,
最终还是跌落下来,
也没能成功接通那至关重要的信号。
而此时,在不远处的山坡上,
山田次郎正举着望远镜,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当他看到关副官被鬼子的狙击手击中,
从树上跌落下来时,
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冷笑,
面露狰狞的他,
抽出象征家族荣耀的武士刀,
挥舞军刀道:
“杀死所有支那人,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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