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丝绝望和恐惧。
然而,就在他转身带着剩余人员,
准备撤退的时候,
一颗弹片如鬼魅般擦过他的后背,
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原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伤员”,
竟然突然像诈尸一样猛地坐了起来,
并毫不犹豫地拉响了手中的手榴弹!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
手榴弹瞬间爆炸,
巨大的气浪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
张牙舞爪地向四周席卷而去。
那三个正穷追不舍郑三炮他们的鬼子,
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被气浪狠狠地掀飞了起来。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无数的血肉碎块和残肢断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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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雨点般四散飞溅。
有些直接砸在了郑三炮的脸上,
那腥甜的血沫混合着冰冷的雨水,
一同灌进了他的喉咙,
让他感到一阵恶心和窒息。
郑三炮顾不上擦拭脸上的污秽,
他一边用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脸,
一边定睛看去,
却发现自己的掌心黏糊糊的,
不知道是那些鬼子的鲜血,
还是雨林里腐烂的苔藓。
“日你哥——”
郑三炮怒骂一声,
然后迅速翻滚进旁边的一个弹坑中,
以躲避可能再次袭来的爆炸碎片。
果然,气浪裹挟着一些碎骨和弹片,
如冰雹般砸在他的钢盔上,
发出“当当”的声响。
待到硝烟渐渐散去,
郑三炮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只见那个“伤员”的残肢,
还紧紧地攥着詹尼斯的臂章,
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
他也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敌人的仇恨。
而那本烧焦的《圣经》纸页,
则像被遗弃的破布一样,
在满地的血污中卷曲着,
显得格外凄凉。
“连长!
三排折了小半!”
郑三炮对着步话机声嘶力竭地嘶吼着,
然而,步话机里除了电流的沙沙声,
还有那嘈杂的雨声和密集的枪声,
根本无法听清他在说什么。
古之月见状,急忙扑到电台前,
想要重新发送加密电文。
可是,由于爆炸的震波太过强烈,
电文已经被彻底搅成了一团杂音,
根本无法传递出去。
“西翼崩了!”
赵二虎的声音,
突然在郑三炮耳边炸响,
他的钢盔不知何时被一颗流弹打穿了,
此刻正有鲜血从伤口处汩汩流出。
赵二虎的东北腔因为耳鸣而变得有些含混不清,
但他的话语却像一颗颗炮弹一样,
不断地在郑三炮耳边爆炸。
“连长快救救一排,
徐天亮那边快顶不住了!
鬼子跟蚂蟥似的往上扑!”
孙二狗抓起 M1 卡宾枪,
河南话带着狠劲:
“二排跟我抄鬼子侧翼!”
在茂密的雨林中,
硝烟弥漫,
爆炸声响彻云霄。
美式手雷的爆炸声,
和日式掷弹筒的尖啸声交织在一起,
形成了一片混乱的战场。
孙二狗瞪大眼睛,紧盯着前方的战斗。
他看到徐天亮手持汤姆逊冲锋枪,
口中不停地用金陵话骂着:
“乖乖!来呀!
尝尝爷爷的花生米!”
随着他的话音,
汤姆逊冲锋枪喷出一道道火舌,
子弹如雨点般射向敌人。
然而,鬼子的人数实在太多,
他们的三八大盖枪声如同密集的鼓点,
压得人根本无法抬头。
关副官突然拍了拍古之月的肩膀,
雨水顺着他的护目镜流淌下来。
“古连长,看我给鬼子点名!”
关副官大声喊道。
他突然抡起手中的开山刀,
狠狠地劈向绞杀榕。
“架炮!”
关副官的合肥官话在弹雨中劈开一条道路。
三门 60 迫击炮在泥浆中艰难地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