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立刻穿衣服起床,
一边说道:
“关副官,您瞧我这记性,
喝高了喝高了……
这不正打算起来出操嘛。”
就在这时,
古之月睡眼惺忪的裹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衫,
从旁边的屋走了出来。
他的苏北话带着一股糯劲,
听起来有些软绵绵的:
“徐天亮你少贫嘴,
吹紧急集合号,
赶紧把弟兄们叫起来,
关副官可是奉了孙师长的令,
来盯着咱们训练的。”
古之月一边说着,
一边揉着太阳穴,
似乎还没有完全从宿醉中恢复过来。
他闻着营房里那股混合着汗臭、酒气和霉味的空气,
胃里一阵翻涌,
差点就要吐出来。
随着集合号响起,
"整啥幺蛾子!"
赵大虎光膀子蹦起,
东北腔撞得竹棚掉渣。
关副官枪口突转,
击锤扳动的咔嚓声冻住满屋哈欠。
古之月腰伤绷带渗着血,
苏北话却稳如枪架:
"全连!九十秒集合!"
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穿透云层,
全连紧急集合的哨声,
就像一道闪电划破了宁静的晨光。
这尖锐的集合哨声如同警报一般,
让士兵们瞬间从睡梦中惊醒,
他们手忙脚乱地抓起衣服和装备,
胡乱地往前套,
然后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有的士兵甚至连鞋子都穿反了,
一瘸一拐地跟着队伍;
还有的士兵匆忙间只扣好了一半的裤腰带,
一边跑一边还得腾出一只手来整理。
整个场面混乱不堪,
充满了紧张和慌乱的气氛。
在这混乱的人群中,
赵大虎和赵二虎这对来自东北的兄弟,
也互相推搡着跑了出来。
赵大虎扯着嗓子喊道:
“二虎,你个瘪犊子,踩我鞋了!
昨儿个你喝多了,
尿我床上的账还没跟你算呢!”
赵二虎则揉着惺忪的睡眼,
嘟囔着回嘴:
“你咋不说你自己呢,
回来的路上,
抱着电线杆子喊嫂子,
差点没把印度阿三兵又招来!”
古之月站在队伍前面,
看着眼前这些站得歪七扭八、狼狈不堪的士兵们,
心里却稍稍松了一口气。
毕竟,和上次喝醉了集合相比,
这次的速度已经快了不少,
至少快了半袋烟的功夫。
然而,关副官却在旁边冷笑一声,
对古之月说道:
“古连长,孙师长可是说了,
今儿个全连训练要是掉链子,
晚上你自己就去师部大院跑圈,
跑到天亮为止。”
古之月心中一紧,
他知道孙师长从海州军营开始,
一向对训练要求严格,
这次可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
很快太阳渐渐爬上了蓝姆迦的旗杆,
金色的阳光洒在基地红色的土路上。
此时,全连的士兵们已经背负着三十斤的装备,
开始在这条土路上艰难地奔跑起来。
古之月像一头不知疲倦的猎豹,
边喊着口号,
边在队伍的最前方狂奔着,
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鼓点上。
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顺着他的下巴滑落,
滴落在红色的地上,
溅起一小团尘土,
仿佛是他与大地之间的一场激烈碰撞。
关副官则悠然自得地坐在一辆破旧的吉普车里,
不紧不慢地跟在队伍后面。
那辆吉普车似乎也和他一样,
显得有些慵懒,
时不时地发出“滴滴”的喇叭声,
像是在催促着前面的人加快脚步。
这声音在寂静的道路上显得格外刺耳,
惊得路边树上的麻雀们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我说古连长,
你们这是在散步呢,
还是在行军啊?”
关副官终于忍不住了,
他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手里的文明棍不停地敲打着车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