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豪气干云地喊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
来,先灌三碗米酒!”
新兵王小桂看着手中那几张皱巴巴的纸币,
犹豫了一下,
然后低声对马全有说:
“要不咱就点盘青菜?”
他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
就被孙二狗猛地揪住了耳朵。
孙二狗瞪着眼睛,
用河南话骂道:
“鳖孙!老子当年在台儿庄,
兜里揣着三块大洋,
全给弟兄们买了棺材板。
钱是王八蛋,
花完咱再赚!”
孙二狗的话虽然粗俗,
但却充满了豪迈和义气。
在他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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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
兄弟情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大家争论不休的时候,
酒菜终于上桌了。
土陶碗里的米酒散发着淡淡的米香,
让人闻起来就有些微醺。
徐天亮端起酒杯,
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
然后皱起眉头,
用标准的金陵话嘟囔道:
“这哪是酒啊?
比俺们南京的桂花酿还要甜呢!”
他一边说着,
一边把酒杯放在桌上,
似乎对这酒的味道很是不满。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猛地抬起头,
目光直直地落在古之月身上,
开口问道:
“连长,当年在海州军营,
记得您老家的洋河大曲,
是不是能点着火啊?”
古之月闻言,
微微一笑,
摸了摸腰间的驳壳枪套,
用带着些许苏北口音的普通话回答道:
“卢排长说过,
洋河大曲一下肚,
鬼子的刺刀都得绕着走呢。”
他顿了顿,又端起酒杯,
轻轻地抿了一口米酒,
让那股甜味在舌尖上慢慢打转。
然而,就在这股甜味还未消散的时候,
古之月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淞沪战场上的那个雨夜。
那时,天空下着瓢泼大雨,
雨水打在卢排长的钢盔上,
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卢排长小心翼翼地用钢盔盛着老乡送来的石库门老酒,
然后招呼大家围坐在一起。
“来,兄弟们,
都过来喝口酒,
暖和暖和身子!”
卢排长热情地喊道。
大家纷纷围拢过来,
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老酒,
虽然那酒又辣又呛鼻子,
但在这寒冷的雨夜,
却让人感到格外温暖。
“这酒啊,辣得呛鼻子,
却比这甜酒烧心多了。”
古之月喃喃地说道,
他的思绪似乎被带回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这时,马全有也插话进来,
他操着一口浓重的四川口音说道:
“要论酒啊,还得是俺们贵州的茅台。
当年红军过茅台镇的时候,
用那酒擦伤口,
那香味啊,
隔三里地都能闻着!”
他说得眉飞色舞,
显然对自己家乡的酒充满了自豪。
赵大虎在一旁听不下去了,
他的东北大嗓门立刻响了起来:
“啥茅台啊,俺们东北的烧刀子那才叫一个烈呢!
一口下去,保证让你从里到外都热乎起来!
零下四十度都不结冰,
一口下去,能把肠子烧个洞!”
酒过三巡,众人的舌头都大了。
孙二狗的河南号子哼得跑调,
郑三炮拍着桌子唱河南梆子,
白秀秀躲在灶台后偷笑,
老白擦着眼镜直摇头。
就在这时,三盏手电筒的强光扫进窗户,
印军下士拉吉普的皮靴踢在门框上,
咖喱味混着汗臭涌进来。
"例行检查!"
拉吉普的英语带着印度腔,
目光在白秀秀身上打转,
"上个月的税还没交够吧?"
他伸手抓起桌上的酱肘子,
油汁滴在白秀秀刚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