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飘落下来。
徐天亮突然指着一个偏航的伞包大喊:
“那个飘向魔鬼谷了!”
赵二虎立刻带着两个士兵追上去,
东北话带着笑:
\"俺们东北人打雪仗准头好,
捡伞包也差不了!\"
在这片阴暗潮湿的丛林中,
腐叶堆里的积水被人踩踏得哗哗作响。
二等兵李富贵正艰难地行走着,
突然间,他被一根隐藏在落叶下的藤条绊倒在地。
他狼狈地抬起头,
目光落在了二十米高的榕树上,
只见自己的伞包正悬挂在那里。
“奶奶的,
这可比老子爬皂角树还要费劲!”
李富贵一边咒骂着,
一边解下绑腿,
准备爬上树去取回伞包。
然而,就在他刚要动手的一刹那,
丛林深处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噗”响。
这声音虽然很轻,
但对于身经百战的李富贵来说,
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三八式步枪特有的消音射击声!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
钢盔瞬间被掀飞,
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速划过,
在树干上留下了一个焦黑的弹孔。
李富贵的心跳几乎要停止了,
他来不及多想,
下意识地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
迅速滚进了旁边的腐叶堆里。
然而,当他惊魂未定地抬起头时,
却看到了一幕令他终生难忘的场景:
战友周麻子的胸口突然绽开了一朵巨大的血花,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而周麻子的喉管里,
还卡着半声未发出的惊叫。
“有狙击手!”
李富贵的四川话中带着明显的哭腔,
他的手颤抖着,
紧紧握住汤姆森冲锋枪,
朝着枪响的方向盲目地扫射起来。
弹壳如雨点般砸在他的脸上,
滚烫的温度让他几乎失去了知觉。
与此同时,
在不远处的古之月,
在听到枪声的瞬间,
就凭借着敏锐的听觉和丰富的战斗经验,
准确地辨明了狙击手的方位——
东南侧三百米,
一个腐叶堆积的斜坡上。
他像一头猛虎一样,
紧紧地拽着詹姆斯中尉,
一同翻滚进弹坑之中。
弹坑内弥漫着硝烟和尘土,
两人的身体在剧烈的撞击中有些擦伤,
但他们顾不上这些,
因为敌人的攻击越来越猛烈。
苏北压低声音,
急促地对詹姆斯中尉说道:
“快把坐标发给空军,
告诉他们我们被日军第 55 师团缠住了!”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
却透露出一种无法忽视的紧迫感。
詹姆斯中尉迅速拿出通讯设备,
将坐标信息发送出去。
就在这时,他们抬头望去,
只见一群白色的伞包,
像幽灵一样飘向不远处的空地。
然而,就在伞包即将触地的瞬间,
一阵密集的机枪火力突然笼罩了那片区域。
“狗日的缅奸!”
徐天亮的金陵话中带着一丝愤怒和血沫。
他的左臂被子弹擦伤,
鲜血染红了衣袖,
但他依然毫不退缩,
继续指挥着弟兄们进行反击。
“赵大虎,
带你的歪把子去端了机枪巢!
二虎,你从右翼摸过去,
用手榴弹炸烂那帮杂种!”
徐天亮的命令简洁而果断。
赵大虎的东北话如同被冻硬的土坷垃一般,
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明白!”
他拖着沉重的机枪,
在泥泞的土地上艰难地爬行着。
机枪的枪管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很快就被雨水冲刷得无影无踪。
“二虎,盯着点树上的王八犊子,
别让他们爆了咱的头!”
赵大虎不忘提醒二虎,
注意敌人可能隐藏在树上的狙击手。
孙二狗的捷克式轻机枪,
毫无征兆地在左侧咆哮起来,
那声音震耳欲聋,
仿佛要把整个雨林都撕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