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桂疼得直吸气:
\"连长,这玩意儿比鬼子刺刀还阴损......\"
\"屌!\"
苏北话劈开雨林蝉鸣。
刺刀在火石上擦出火星,
刀刃贴着皮肤燎过,
滋啦声里腾起白烟。
蚂蟥蜷成焦炭跌落,
伤口涌出的血混着脓水,
腥气惊飞树梢血雉。
赵大虎扯开衣襟,
东北腔震得露珠簌簌:
\"整!
老子肚皮趴着三条!\"
徐天亮独眼映着蠕动的吸血虫,
金陵腔拖着戏谑:
\"乖乖隆地咚!
这玩意比秦淮河的姐儿还黏人!\"
十五个兵痞子赤条条站在晨雾里,
郑三炮的河南梆子劈啪响:
\"日他哥!裤裆里还藏两条!\"
就在众人毫无防备的时候,
地面上的腐殖质突然像被惊扰的蜂群一样剧烈地翻涌起来,
紧接着,一条碗口粗的蟒蛇如闪电般从枯叶堆中窜出。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惊叫声和呼喊声顿时响彻整个雨林。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孙二狗迅速反应过来,
他毫不犹豫地抡起手中的钢盔,
用尽全身力气砸向蟒蛇的头部。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
钢盔狠狠地击中了蛇头,
蟒蛇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
便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再也不动弹了。
孙二狗看着被自己一盔砸死的蟒蛇,
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用那带着浓重河南腔的口音喊道:
“中!
晌午加餐!”
话音未落,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
原来是蟒蛇的鲜血溅到了钢盔的内胆上。
这股血腥气仿佛是一个信号,
瞬间惊起了满林的狐蝠。
它们像是被惊扰的蜂群一般,
黑压压地从树冠上掠过,
翅膀扑棱的声音如同催命的鼓点一般,
在雨林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与此同时,雨林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叫和笑骂声。
徐天亮一边跳着脚,
一边举着一条沾满了蚂蟥的裤衩,
气急败坏地骂道:
“奶奶个熊!
这玩意儿咋专往人缝里钻?
老子裤腰带上都挂了三条!”
赵大虎的东北话则带着一股狠劲:
“都把裤脚扎紧咯!
去年在长白山剿匪的时候,
俺们就是拿盐巴治这玩意儿,
可惜咱现在没那金贵东西。”
郑三炮在一旁操着一口河南方言,
咧着嘴笑道:
“赵二虎啊,你瞅瞅你裤裆里那玩意儿,
比你那枪栓都粗嘞!”
他这一嗓子,
引得周围的人都纷纷低头看去,
一时间笑声和哄闹声在雨林中此起彼伏。
果然不出所料,
赵大虎正一脸愁苦地站在原地,
双眼紧盯着自己胯部的那条蚂蟥。
那蚂蟥鼓胀得如同一只小拇指般大小,
通体发亮,
显然已经饱餐一顿,
吸足了鲜血。
赵大虎手持刀尖,
战战兢兢地靠近蚂蟥,
正准备动手将其挑落,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
那蚂蟥像是被惊扰到了一般,
突然间“噗”地一声,
猛地喷出了两股浓稠的黑血,
溅得赵大虎的草鞋上四处都是,
好不狼狈。
经过一番努力,
好不容易才将十来个士兵身上的蚂蟥都清理干净,
此时太阳已经缓缓地爬上了树冠,
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
古之月的目光落在了王小桂那张蜡黄的面庞上,
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忧虑。
突然,他的视线被王小桂的后颈吸引住了,
那里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伤口,
血痂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微微颤动。
古之月定睛细看,
心中猛地一紧——
竟然又是一条刚刚钻进皮肤的小蚂蟥!
他不禁想起三天前张满贵壮烈牺牲的时候,
这小子还争着要替班长背负那支沉重的步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