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厚望给检查组交待完之后，自己也就回到了京城。
回到京城后，袁厚望便直奔王海潮的办公室。
推开门，王海潮正背对着门口，立在窗边。袁厚望看着王海潮的背影，似乎比自己离开时更佝偻了几分。王海潮的手指无意识地揉着太阳穴，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过身。
袁厚望心头一紧——王海潮脸上是化不开的疲惫，眉宇间锁着沉甸甸的忧虑，眼底甚至带着几缕未散的血丝。王海潮忧心忡忡的模样，与自己前去海城支援的离行之际，简直天差地别。
“署长……” 袁厚望喉结滚动了一下，想劝慰的话堵在嗓子眼，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王海潮却像是没注意到他的犹豫，或者说无暇顾及。他踱回办公桌后，指节敲了敲桌面，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急切：
“厚望，海城的事，你怎么看？”
袁厚望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清晰：“署长，从尊外会开始，到这次敌袭，桩桩件件，都透着周密的计划和组织。尤其是这次袭击……”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我们事先竟然没有捕捉到一丝风声。这不合常理。”
他直视着王海潮，每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排除掉所有不可能之后，剩下的那个答案，无论多么难以接受，都只能是真相。除了海城内部出了问题，有内奸作祟，我想不到其他任何合理的解释。”。
王海潮沉重地点了点头，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虑与一丝无力感。
“如果我们华国联邦的领导层……”他声音低沉下去，带着难以置信的艰涩，“都开始暗地里与那些外星生物……合作，那普通的居民呢？信任的基石一旦动摇，后果不堪设想。”
他停顿了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仿佛在对抗巨大的压力。再开口时，语气已带上不容置疑的决断：
“此事，必须严格保密。在查明真相、揪出所有蛀虫之前，一个字都不能泄露出去。”
他的担心绝非杞人忧天。海城领导层存在内奸的消息一旦外泄，无异于在平静的湖面投入巨石。恐慌会像瘟疫般在普通居民中蔓延。即便事后竭力澄清、安抚，可恐慌和怀疑的种子一旦被播撒进民众心底，便如同生了根、发了芽，再难彻底拔除。
“是，署长。这件事我会烂在肚子里的，不会让除了您之外的任何人知道的。”袁厚望明白王海潮的意思，其实他也在担心居民会因为这件事恐慌。
“王天、孙石头几人最近联系你了吗？怎么没有动静？他们现在什么情况？”王海潮关心道。
袁厚望如实汇报道：“前段时间倒是有他们的消息——他们一行人挺好的，预计再有半年的时间就回来了。”
“那这段时间，中央军署的事情就压在你一个人身上了，你辛苦一些。”王海潮说着，拍了拍袁厚望的肩膀。
袁厚望肩头虽一沉，却随即愣住——王海潮拍自己肩膀的力道，虚浮得怪异！王海潮以前拍他肩膀，那手劲沉稳有力，绝不是今天这般模样。
“王叔，您……”袁厚望大概猜出来了，王海潮因为劳累，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现在的他只是在强撑着。
王海潮一听袁厚望换了称呼，便知这是私下的关心了。他扯开嘴角笑了笑，坐回椅中：“放心，我好得很。”他深吸一口气，刻意拔高调门，拍了拍扶手，“就凭我这身子骨，当这中央政署署长，再干五十年都不成问题！”
“王叔，您要不抽空去检查一下身体。华国联邦不能没有您，您一定要……”
袁厚望关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海潮打断了。
“厚望，” 王海潮的声音放缓了些，带着一种刻意的安抚，“真没事儿。” 他摆了摆手，像是要挥开什么无形的担忧，“医署查出来的那些个毛病，芝麻绿豆大，除了添堵还有什么用？”
他顿了顿，脸上挤出一点笑容，目光投向远处，仿佛在想象那个画面，“我还等着抱抱你和清晚的孩子呢……到时候，我还要教他认字，举高高……”
他收回目光，再次看向袁厚望，语气加重，仿佛在说服对方，更像在说服自己，“放心好了。我的身体，没事。”
袁厚望也知道自己劝不动王海潮，便又说了几句劝阻的话之后，就离开了王海潮的办公室，回到了中央军署，心中有些烦躁的他一个人在模拟训练室内撒着气，把自己折腾的大汗淋漓的。
一直到了下午的时候，到了接侯清晚和小甜甜的时间，他才离开了中央军署的模拟训练室。
两天的时间过去了，袁厚望心头的阴霾总算散开些许。海城检查组的推进按部就班，成效初显。为彻底斩断串联的可能，所有涉案人员都被严密隔离，分置在互不相通的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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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联系我了，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