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当是林玄在重压之下服软了。
毕竟,对方再强,也不可能愿意在付出巨大代价之后,再和一个同阶修士拼个你死我活。
用一半的“赃物”买自己的命,这笔买卖,划算!
一抹抑制不住的喜色浮现在他的脸上。
“道友大气!”
他再次拱手,这次的动作里充满了虚伪的诚意。
“既然道友如此爽快,那冯某,也就不客气了!”
说罢,他便再无迟疑,直接上前一步,准备接收属于他的“战利品”。
在他看来,林玄已经是个待宰的羔羊。
林玄冷哼一声。
愚蠢。
贪婪。
无药可救。
他甚至连多说一个字的兴趣都失去了。
也不见他有什么大的动作,只是随意地抬起了手,轻轻一挥。
一道玉白色的流光,自他袖中一闪而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绚烂夺目的光华。
快。
快到了极致。
快到那名冯姓修士脸上的喜色还未完全散去。
快到他刚刚迈出的那一步还未曾落下。
噗嗤。
一声轻微到几乎无法听见的、利刃入肉的声响。
冯姓修士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脸上的喜悦凝固了,缓缓地,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在那里,一柄通体玉白、样式古朴的飞剑,穿心而过,剑身上甚至没有沾染一丝一毫的血迹。
一股极致的冰寒与锋锐,瞬间摧毁了他体内所有的生机。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发出一阵“嗬嗬”的漏风声。
难以置信。
这就是他最后的念头。
林玄冷漠地看着他,缓缓抽回了玉白飞剑。
一道细微的血线,这才从冯姓修士的胸前飙射而出。
他高大的身躯,重重地向后倒去,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直到死,他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从林玄挥手,到他身死。
不过一息之间。
赵管事呆呆地站在原地,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他看着冯姓修士那尚有余温的尸体,又看了看悬浮在林玄身前,滴血不沾的玉白飞剑。
一股比刚才浓烈百倍的寒意,将他彻底吞噬。
一剑。
仅仅一剑。
一个货真价实的结丹中期修士,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这样……死了?
林玄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缓缓转过身,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落在了场中唯一还站着的活人身上。
赵管事。
那柄滴血不沾的玉白飞剑,在他身侧静静悬浮,剑尖遥遥指向赵管事,散发着无声的、致命的威胁。
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赵管事浑身僵硬,四肢百骸都被那股彻骨的寒意所侵袭,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他看着林玄,那张原本在他眼中平平无奇的脸,此刻却成了催命的阎罗。
“咕咚。”
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发出干涩的声响。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恐惧和尊严。
他脸上猛地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双腿一软,竟是差点直接跪了下去。
“林玄,不,林前辈。”
他的称呼在瞬间改变,充满了敬畏与恐慌。
“这……这绝对是个误会,天大的误会啊!”
“晚辈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全都怪我,全都怪我听信了这两位恶徒的谗言,这才猪油蒙了心,想着……想着为慕云郎那个废物复仇。”
赵管事语无伦次,拼命地为自己开脱,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两个死人身上。
他见林玄不为所动,心中一急,赶忙抛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牌。
“前辈,我是问鉴阁的人!而且,而且我已经宣誓效忠,归顺了许音棠阁主了!”
“咱们……咱们是自己人啊!还望林前辈看在许阁主的份上,高抬贵手,饶了晚辈这条狗命吧!”
他将“许阁主”三个字咬得极重,希望能以此唤起对方的一丝顾忌。
林玄听着他的话,心中泛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他淡然开口,打破了这份压抑的寂静。
“赵管事不是说,我林玄只是个靠女人上位的废物,一个吃软饭的怂货吗?”
一句话,让赵管事的辩解戛然而止。
他煞白的面庞上瞬间血色尽失。
林玄继续说道,“我若是就这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