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老臣跟朕已有患难之交,出生入死!如朕生死兄弟一般!今天朕也有心里话跟你们说了,你们都听了吧。”
大家看向萧平旌,萧平旌沉着气道
“朕觉得,皇太孙德忠,为人太过愚笨!做事情不开窍,朕难以开导他!似乎德忠不宜于担任大梁的储君之位!朕想下旨,让皇帝废除德忠的太子之位,另择新太子,你们看如何?”
大家不说话,萧平旌又道
“你们说说吧!符儿生了五个男孩,均已长大,你们说一下谁适合担当大梁的储君?”
慕容彦钧道
“回太上皇,如果是这样的话,有二人适合作为大梁储君:一是郑王德霖,二是荆王德厚。”
“郑王乃张贵妃所生,备受当今圣上宠幸。荆王藩地在江陵,没有兵权,治理百姓有方。但远离京城,而且荆王乃是蒋美人所生,蒋美人地位较低,这对荆王担任太子有所影响。”
楼士道
“太上皇。自古以来,废立太子,都会对朝政产生重大冲击。皇太孙自生下来便是储君,岂能说废就废?”
萧平旌夹着一块肉,送到嘴中,吃了起来。
楼士又说
“我等皆是老臣,跟随太上皇数十年,藏在心中的肺腑之言,不敢不说。还请太上皇慎重呀!”
众臣皆说
“请太上皇慎重!”
刘翼道
“若这时候,穆王爷和王大人、李大人在,他们也会和楼大人的态度一致的!”
孟俊跟着说
“啊对啊对啊!楼大人和老刘说得对!太上皇,莫要因为10万贯,而误了国家大事呀!”
萧平旌叹道
“其实,朕不是可惜那10万贯。就算是要散10万贯,朕应当先说,把钱交给皇太孙,让皇太孙散了这10万贯。”
“黄惇说,琅琊山下的那些灾民,到处都在感念朕的恩德。却从没感谢过在滁州等地四处探查灾情的德忠!”
“德忠忙前忙后,到头来名声全给朕领了!朕气的是这个!朕教了他快两年怎样治国,怎样拉拢人心!他怎么全没学会啊?”
萧筠对萧平旌说
“父皇,虽然如此,也足以见皇太孙为人仁厚爱民嘛!尽管今天名声都给父皇领了,日后德忠若是皇帝,国库在他手里,不就皆有名声而来了吗?”
萧平旌问
“你们...你们都希望朕不要废掉德忠的太子之位吗?”
慕容彦钧道
“太上皇万岁,一个皇帝有他最应该有的优点,能胜过万分缺点!德忠有这个优点,其他的缺点再多,也能容忍呀。”
萧平旌问慕容彦钧
“这个优点是什么呢?”
慕容彦钧说
“那便是一个皇帝最应该拥有的自知之明!皇太孙知道自己愚钝,便多向臣询问意见,滁州知州董静的意见,他也能听得进去。而且,地方有些官员提出不合理的要求,他也能分辨的明白。”
“皇太孙不论是在汴梁,还是来了琅琊阁,为人从不奢侈,也不好色,也不宠幸身边的宦官。这是一个好皇帝该有的本色。所以,还请太上皇不要因皇太孙一时之错,而动摇国本。”
其他众臣半鞠躬说
“臣等皆是此意!”
萧平旌闭上眼睛
“嗯...那朕还是忍忍德忠吧。来,大家吃饭吧。”
晚上,萧平旌拿起了空本子,开始写下自己这些年的回忆,主要是他在泸州当知州、当四川兵马招讨使、长林军主帅、摄政王时期的一些回忆录。
他写起了他如何斗倒荀氏、治理地方事务,但是关于他身边近臣的事情,则需要收集他们的回忆了。
萧平旌把蜡烛灯放在桌上,写着自己的回忆,想着该怎么写,又拿起了麦芽糖嚼了起来。
季云对萧平旌说
“太上皇,聂氏求见。”
萧平旌道
“让她进来吧。”
聂桂芳走了进来,跪在萧平旌面前,呜呜哭了起来。
萧平旌放下笔,起身走到这位乖孙女面前,问
“哎呀!孙女,你...你怎么哭了?朕没见过你哭呀!”
聂桂芳对萧平旌道
“德忠尽管愚钝,今日让皇爷爷生气了。但德忠也是为了让老百姓过的好,何罪之有呀?”
萧平旌问
“德忠有何罪呢?”
聂桂芳哭着说
“皇爷爷!德忠若无罪,那您为何要打他呢?”
萧平旌转过身去,背着手走到御案前,叹道
“你想想,你做事的时候,出心出力这么多,最后到头名声和认可还有好处全给别人拿了。你心里过得去吗?”
萧平旌走到御座那坐了下来,卷着麦芽糖说
“虽然朕是太上皇,来来回回这名声也是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