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他身边虽众美环绕，但一直以来，他其实都是被倒追逆推的那个。
所以，白昭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主动追求别人的经验。
因此，他眼下多少有点被姜无双给整不会了。
尴尬的挠了挠头，白昭又盯着她那张冷艳高贵的脸蛋儿看了半天，最后就只憋出来一句：
“不是……你认真的？”
“不然呢？”
姜无双玉手交叠放于小腹之前，神情淡然，凤眸中清晰映着远方太极殿的轮廓。
“你大抵还不清楚，本宫已与你父达成了合作……”
听到了这里，还不知道这回事的白昭当即眉头一皱，出言打断道：
“什么合作？”
姜无双也不瞒他，便坦然轻声回道：
“本宫欲以女子之身，登临九五……”
顿了顿，她垂眸瞥了一眼满脸震惊之色的小家伙，语气不自觉便带上了几分不被理解的落寞：
“怎的？你看起来很惊讶，是觉得本宫坐不得那位子？”
“没！谁说你坐不得了！”
“真心话？”
姜无双凤眸连眨，眼底漾着不易察觉的期待。
就像是……等着大人夸奖的小女孩。
而白昭虽然没发现姜无双的心情轻易便被他的话所影响。
但这时候应该说什么，他还是有点逼数的。
“当然是真心话！无双，其实我早就想说了，你这一身本事，不做女帝简直是屈才了！”
“和你一比，那武曌也不过如此嘛，你行的，相信自己，这事我举双手赞成！”
………
白昭也不知是不是有点心虚的缘故，总之夸起姜无双来那叫一个滔滔不绝。
听这家伙越说越夸张，羞耻中带着些许暗爽的长公主殿下，忙伸出一根纤长玉指点了点白昭额头，轻声嗔怪：
“行了行了，小声一点~”
白昭见好就收，也不觉尴尬。
随即他眼瞅着姜无双的态度有所缓和，当即又旧事重提道：
“那我们之间的事……”
却不料，他才刚开了个头，姜无双就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扑克脸。
“你还不明白？”
“明白什么？”
“本宫承认自己心中对你有意，也曾幻想过有那么一天，能为你穿上嫁衣，日夜长伴你左右。”
袒露心声的姜无双以手捧心，看向白昭的那双凤眸中情意绵绵，浑然不似平日里的高傲。
但还不等白昭做出回应，她却忽然转过身去，只留给了他一个孤傲的背影！
同时，她的语气也瞬间变得坚毅起来：
“可是，如今大乾可谓风雨飘摇，实非贪图享乐之时。”
“我心中确实有你，但更多的，还是大乾的江山社稷，苍生黎民……”
“无双既已以身许国，便再难许卿。”
“白昭，我和你身边那些女子不一样。”
“我学不来温柔，更做不到身心全系你一人。”
“明珠她比我更坚定，也比我更适合你，所以，你该好好珍惜的……是她……”
“这么说，你懂了吗？”
这番话，姜无双说的很平静，也很真诚，听起来就好像真的是她的肺腑之言一样。
但是……
“………”
白昭看着面前这女人那有些瘦弱，但却永远挺直的背影，嘴角抽了抽，真是人都麻了。
姜无双是事业型的女人不假。
可拿这些东西糊弄他，真就把他当傻子了呗？
于是白昭沉默片刻后，突然就嗤笑一声：
“姜无双，你把我当傻子逗呢？”
“咋的，坐了那位置就该清心寡欲？那帝王的三宫六院又怎么说？”
“还既已许国，何以许卿……呸，我看你就是矫情！”
“你要是嫌弃我身边女人多，不愿放下身段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你就直说不行吗？搞这么复杂干嘛……”
………
白昭被一再拒绝，说这些话时难免便带上了几分恼羞成怒后的刻薄。
然而，他怼的倒是爽了。
却没发现正背对着他的姜无双，眼皮直跳，银牙紧咬，明显是快要被他气炸了。
姜无双刚才说的那些，确实是真心话。
但是只占了一小部分。
说白了，她就是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白昭太花心了。
她真的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享夫君。
毕竟她可是立志要做女帝的女人，心气儿能和寻常女子一样吗？
姜无双不像姜明珠。
这位长公主殿下从小就知道，别人施舍的东西，随时都可以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