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谷米子口中一声声怪笑,再见他浑身颤抖不能自制模样,老道一对大小眼满是疑惑。
“元儿,你是在叫我?”
“不然呢!”,谷米子自顾自掏出一只琉璃瓶来。
“我们认识?”
一听这话,谷米子又是急得跳脚,怒道:“五十多年前,你将一众年轻人哄骗至山林之中,一个又一个虐杀,只剩我一个,难道你忘了?”
老道沉默一瞬,而后点头道:“原来是你啊,当年我得了种仙观之秘,一时兴奋之下,倒是将你给漏了。”
谷米子戾声笑着:“啧,幸亏你留老子一命!”
“且皇天不负有心人,曾辛苦堵了你十年,今日终于是如愿所偿!”
“至于你口中的种仙观,呸,一个蠢货,这般荒诞之言你也信,真是蠢不可及!”
老道大小眼一凝,神色瞬时阴沉无比。
“堵了我十年?”
“呵呵,这我还真没察觉到有人故意堵我,难道你不识得路?”
“还有,种仙观为真,只是已被我教出的孽徒十五给占了。”
这番话一出口,谷米子终是彻底忍不住了,整个人暴虐异常。
“你还说,你还说!”
“元儿啊,今夜你总归是跑不掉了。”
话音落下,就是手中那柄寒光凛凛大刀,朝着老道心窝暴射而出,似已经不管不顾,只想将对方给一刀毙命。
只是,诡异之事出现。
他这一刀,就好似之前李十五以纸人羿天术射他一般,居然歪了。
大刀偏了一寸,几乎是贴着老道耳畔发丝而过,深深没入身后一棵老树之中。
“这些年过去,你成修士了?”,老道一对大小眼死死盯着,语气颇有些意外。
“怎么会歪呢?”,谷米子急得抓耳挠腮,“毕竟你只是一介凡夫,更不是纵火教之人。”
“难道,仅是因为运气好?”
谷米子朝着老道而望,神色愈发困惑,却是口中道:“老子自然成了恶修,且托你福,自绮罗城得了一只戏虫。”
“当时啊,我冥冥中察觉到不对劲,于是鬼使神差一般,就如你当年对我那般,演了这么一台戏给那一只只木偶看……”
只是他话未讲完,就见老道突然转身,朝着身后漆黑密林而去。
见这一幕。
谷米子先是将琉璃瓶收起,而后才是不紧不慢跟在身后。
咧牙森冷笑道:“元儿啊,这一次可不会将你给跟丢了。”
“你就逃吧,就像我当年那般漫山遍野的逃,漫山遍野的藏!”
片刻之后。
谷米子于一处山间溪流边上,再次寻到老道踪迹,持刀就是猛地挥斩过去,刀光凛然,似带着劈石开山之力。
只是不出意外,这一刀又是落空。
谷米子此刻也不着急了,只是以言语刺激道:“老东西,你不是说你徒弟抢了你仙缘嘛,他现在可了不得啊。”
“这修行速度,就跟喝水似的噌噌往上涨。”
“不止如此,他还以九道力之源头入金丹,哪怕我成功入了戏之门墙,依旧不敢轻易触他霉头,只能借助纵火教之力,想办法诛杀于他。”
“不得不说,你真是收了个好徒弟啊,哈哈哈……”
小溪边上,老道一双眼里满是阴翳。
他嗓音,更是低沉沙哑的可怕:“十五徒儿有今日,皆是因他抢了种仙观,否则这一切,都该是我的!”
不远处,谷米子屹立半空之中。
呸声道:“老子管这么多,总之将师徒俩都做成瓶人,让你们天天吵去吧!”
说罢,一根根白色悬丝朝着身下老道落去,甚至仍觉得不稳妥,自个儿跟着俯身而下,手掌好似鹰爪,对准老道脖颈猛抓而去。
只是,惊变起。
“轰隆!”
一道雷霆,好似接连天地一般,瞬间划破天穹,将漆黑夜幕晃成一片白昼。
其好巧不巧,就这么落在谷米子身上,更准确来讲,击打在他头顶人体大穴,百会穴之上。
“贼老天……”
谷米子抬头怒骂一声,就这么浑身焦黑,直直倒了过去,甚至身上一道道恐怖电光闪烁,不停滋滋乱响。
他身上似有某种保命奇物。
如此神雷,居然没让他立即毙命。
而是浑身经脉崩断多处,法力运行受阻,甚至神魂不能凝聚,脑袋昏昏沉沉,就连戏修之法一时间都是难以动用。
另一边,老道抬头望了一眼。
接着几步上前,将那柄宽背大刀捡了起来,其被雷霆崩断,如今仅剩半臂长的一半。
老道拿在手里挥了挥,点头道:“比不上从家里带出来的柴刀,不过还算是顺手。”
而后,望着眼前倒地身影,突兀一下笑了。
眸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