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尚贤等大臣闻言直接瞪了过来。
金尚贤更是作为崔鸣吉老对头,直接呵斥:
“崔大人?你是要继续当建州人的顺臣吗?!”
朝鲜一直以大明文化追随者自居,也自认为文明。
所以对于满清,朝鲜在前期大战中是出了死力。
甚至朝鲜派出的鸟铳手,更能当得一声精锐。
所以对于被满清强行打服称臣,朝鲜心底极为不情愿。
眼下看着明军居然打了回来,金尚贤这些传统朝鲜大臣,几乎是立即便要将朝鲜重新绑上大明的战车。
只是面对金尚贤的呵斥,崔鸣吉却只是直直看着李倧:
“王上,百姓才过了几年太平日子?”
“现在再打,真就要把我们百姓的骨髓也吸出来了!”
言语间蕴含着一点强压的悲愤。
此时的朝鲜不同于热衷举办‘光州跑男’的全卡卡之后时代。
现在朝鲜十分乐意承认自己弱小,并毫不避讳自己就是中原王朝的小弟,而且还以此为荣。
对于金尚贤这些只求对大明献出心脏的大臣,崔鸣吉才是少有真正关心朝鲜百姓的大臣。
“明国和清国的体量,完全不是我们朝鲜能够参与进去的。”
“眼下局势好不容易安稳几年,要是这个时候站出来,谁能保证明人不走吗?”
“明人走了后,清人又会怎么对待我们的百姓?”
崔鸣吉反问,甚至直接预言了之后的发展。
毫无疑问,秦山离开后,敢出来站队的朝鲜,必然会收到满清极为恐怖的报复。
此刻的崔鸣吉,便是在极力回避这种局势的发生。
金尚贤等大臣此刻也有些无言。
虽然他们乐意献出心脏,但前提是献出的是他人,而非自己。
如果这一次明军真的走了,清军要是报复过来,他们这些嚷嚷着站队的人,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王殿一时间陷入沉默,而看着金尚贤表现的李倧,也知道了此刻自己到底该做什么选择。
“先低调的派遣使者去见一见这个秦将军,询问一下秦将军的打算,如果秦将军这一次誓要荡平清人,我们再考虑是否出兵把。”
说完,下方金尚贤立即又带着大臣对李倧叩拜行了大礼:
“王上圣明。”
而后大臣们抬起头,完全不去看李倧。
这让想要找个使者前往战区,还不能明目张胆带太多人的李倧,一时间居然有些尴尬。
直到扫视一圈,才发现此刻依然敢直视过来的,居然只有个崔鸣吉。
李倧脸色有些无奈,而不等李倧开口,崔鸣吉自己便主动站了出来:
“王上,我愿意当这个使者。”
...
翻过连绵的长白山脉,便是一览无遗的东北平原。
崔鸣吉带着十几个随从以及一个武官,低调向着盛京而去。
沿着平原不断向前,一条人为踩踏出来的小径笔直指向前方。
崔鸣吉带人日夜不停赶路,很快来到了盛京不远处。
被踩踏加宽的泥径上,崔鸣吉等十几个人呆呆躲在一边。
一名锐骑把总骑马站在他们面前,正不断查看着崔鸣吉的证件。
上面都是汉字,千总倒也不用担心看不明白。
朝鲜随从目瞪口呆看着这个千总,高大的塞外马,厚重的布面甲,在加上几乎是武装到牙齿的装备,让他们回想曾经觉得王城护卫身上奢华无比的厚棉甲,与这相比简直劣质到了极点。
就连贴身保护崔鸣吉的武官,也是在这把总面前自觉低头,只敢把注意力放在战马的马蹄上。
而不同于武官和随从,崔鸣吉则是快速扫视锐骑一眼后,便将所有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此刻他们让出的泥径上。
蒙古轻骑在周围游走,辅兵拿着长矛护着一群人走在中间。
而看着这群最核心的人,崔鸣吉却是眼神瞪满了不敢置信。
强忍着震惊艰难收回眼神。
他如果没看错,那些被拷上长枷,整成串糖葫芦的人,是满人?
他只知道明军打回来了,但他不知道明军居然已经强悍到了这种层度。
这就是明目张胆在大肆劫掠了!
很快,千总查验完证件,直接指向泥径前方,带上一点和善的开口: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最快一个时辰后,就能到达军营了。”
说完,千总将文书还给了崔鸣吉,同时一拉缰绳,脸色认真看来:
“另外不要再叫秦将军,我家大人现在已经是侯爵,下次记得要尊秦侯。”
千总说完直接转身离开,随后一挥马鞭示意加速,接着便就在崔鸣吉这些朝鲜人的注视下,那些辅兵直接扬起长鞭,狠狠抽打在了满人身上:
“狗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