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甲骑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刚刚送上一百长子的部落。
第二波吐鲁番使者命好些,只是丢掉了几只耳朵,好歹把命保了回来。
同时带回和硕特消息,要秦山就在两军相交的中间大草原展开决战。
秦山得知消息直接带人出发,临走前还带齐了干粮。
只是不同于秦山这边的直接出战,另一边人数更多的和硕特大军,却弥漫着一股犹豫。
此刻几百里外的无边草原上。
沿着河流不断往下,密密麻麻的牧民骑着矮小蒙古马,也不披甲,就裹着厚厚一层羊皮大衣,拿着弓箭长刀向前。
五万马匹不断踏过草地,从天空望去仿佛一团巨大的乌云。
乌云缓缓扫过大地,而后只留下瞬间一空的草原。
牧民大军的正中心,则是五千身穿皮甲,手持长刀,拿着弓箭的蒙古轻骑兵。
作为正经的蒙古作战力量,此刻这些蒙古轻骑兵严密围绕在大军核心周围。
而在这些轻骑兵的中间,则是一千身穿重甲,如同秦山刚刚组建的台吉阿哈一般的蒙古重骑。
偃月刀扛在肩上,仿佛一片长刀甲墙缓步推进。
而在这些重骑的正前方,则是被诸多大台吉围绕,一位年迈的蒙古可汗。
固始汗顶着发白的胡须,面颊因为年迈而显得有些消瘦。
作为和硕特汗国的建立者,固始汗没想到,到了晚年,自己居然还会突然迎来这么一次战争。
寒风吹拂,虽然时间进入六七月份,但靠近西伯利亚的蒙古草原,依然泛着终年不散的冰寒。
身上厚厚皮草被寒风吹拂,固始汗紧了紧厚皮甲,面上满是忧心。
“什么时候了?”
带着老年人特有的疲惫开口,身边几个台吉听闻这个问题,立即看了看一旁跟随的萨满。
而萨满连忙拿出一些器具正对太阳布置一番,而后抬头:
“申时了。”
申时便是下午三点至五点。
在草原上,这个时间并不算太晚,但听见到了申时,固始汗却直接缓缓抬起了手。
看着固始汗示意,身后一千甲骑立即止步,接着是外围五千轻骑,再接着是更外围密密麻麻的牧民。
马匹的踏步声渐渐安稳下来,而后固始汗尽可能让自己嗓音不要那么疲惫:
“安营吧。”
听着这么早就要安营,身边众台吉一愣,随后便是带着一股莫名色彩看向了固始汗。
不知为何,自从得知了一个叫秦山的汉人打过来后,固始汗的战斗意志便远没有了曾经的那种霸气。
这段时间来甚至可以说是谨小慎微到了极点,除了第一次杀了使者表示自己态度后。
第二次再派来使者邀战时,固始汗的态度,转变之快让台吉们都反应不过来。
这感觉就仿佛第一次斩杀使者是为了尽可能吓住对方。
而第二次发现对方不仅没被吓住,反而真要打过来时,固始汗便立即寻求了尽可能的缓和。
众台吉看着固始汗表现,除了心中略有不满外,便也是好奇起来那个突然从西域杀进草原的汉人,到底是有多厉害,以至于一手创建了和硕特汗国的固始汗,居然也会有表现出软弱的一天。
得到命令的牧民们立即从马上拿出物资,开始在草原上安营扎寨。
而固始汗的大帐被最先安置好,而后点燃马粪,将大帐内变得温暖起来。
固始汗被迎了进去,忠诚的一千重骑牢牢保护在周围,将外面不断投来莫名目光的众台吉挡在外面。
而直到进了大帐,固始汗才对着眼前最为中心的本部落台吉,开了口。
甚至来不及坐下,固始汗看着大帐厚重的门帘放下后,便立即看向了一个台吉:
“清人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台吉直接行了礼:
“派去了三波人,前两波带回来的话说是清人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只是他们集结部队需要时间。”
听着这话,固始汗脸色微微一僵,而后看向另一个台吉:
“那科尔沁和喀尔喀人怎么说?”
这个负责联系另外两个蒙古部落的台吉脸色就有些难看。
“科尔沁那边说他们会等着清人一起过来,而至于喀尔喀...”
台吉没有继续,固始汗看着这个态度也知道喀尔喀是指望不上。
作为接壤的两个蒙古汗国,和硕特与喀尔喀之间可没少互干减丁的事。
现在这个时候指望喀尔喀出兵,无异于痴人说梦。
只是虽然早有预料,但看着真要让自己独面秦山,固始汗还是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固始汗作为西蒙古草原的一代雄主,他掌握的消息要比其他人多,看的也更远。
实际上早在秦山出塞的时候,固始汗就已经派人去专门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