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就接到了柏妈打来的电话,态度客气了不少,“元初,我把钱都取出来了。卡里现在没钱了。”
“知道。我已经注销完了。”
“你和小若还好吗?”
“我们很好。”
“文川对不住你,我作为他的亲妈,也没脸替他说什么好话,你想怎么样,我都支持你。咱们一起生活了两年,相处的还可以。我没有为难过你,你对我也非常照顾。
我这次回老家,发现文川他爸出轨了,就跟文川一样。我跟他们打了一架,我们都受了伤,文川他爸伤得更重一点。我现在不敢回老家,怕他找我麻烦,在京城又待不下去,那里什么东西都贵,我住不起。
我现在没有办法,只能躲到小城市来打工了。文川的事,我也帮不上忙,只能等他自己从里面出来再说了。我换了手机号,是怕文川他爸联系我。”
元初觉得柏妈还是挺懂语言艺术的,很会撇清自己。元初也听懂了她的话外音,“我不会把你的新号码告诉任何人。如果有人知道了,也一定不是我说的。我跟你没什么仇怨。我跟柏文川也没有仇怨,我们只是过不下去了,必须离婚而已。这世上多的是离婚的夫妻,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该切割的一定要切割清楚。”
“我明白,我懂。我也想跟他爸离婚,但是我现在就担心这婚不那么好离。而且,我都这把岁数了,离不离的也无所谓了。”
虽然没领离婚证,但是在柏妈心里,她和柏老头已经离婚了,婚姻名存实亡。所以,她接受了这个新老伴,俩人一起搭伙过日子。而且新老伴处处比柏老头强,对她也温柔体贴,会跟她一起去菜市场买菜,跟她一起做家务,跟她一起散步,还会夸她做的饭好吃,夸她性格好、有见识,她现在过得挺好的。
她知道这样的结合没有保障,但是她不在乎。她和柏老头过了大半辈子,从没有被这样珍视过。虽然之前元初也会夸她,会给她钱,但是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她现在过的才是正常的夫妻生活。
柏老头那边,她无论如何不会再联系。至于她的儿子,等他出来以后再说吧。反正她现在也帮不上忙,就不费这个心思了。
柏妈得到元初的保证,心里一下子就放松了。
元初挂掉电话,把她的新号码也拉进了黑名单。
她和柏文川的离婚官司已经正式开打。柏文川不签离婚协议,那就只能起诉离婚。
因为柏文川正在被采取强制性教育措施,所以本案法官和收容教育所协商了一下,开庭的时候由收容教育所把柏文川送到法庭上去。
柏文川不想出庭,他现在被剃了个小平头,天天要出操,晒得黑黢黢的,穿得也是统一“制服”,他不想以这种形象出现在元初面前,那会让他觉得特别丢脸。在他和江元初的这段婚姻里,他觉得自己才是占主导地位的那一方。现在骤然落了下风,他心里落差巨大。
接受收容教育的人,有一些算得上是“精英人士”,甚至学法律的人也有,这些人都是柏文川的“智囊”。他们劝柏文川,如果不想离婚,最好还是出席庭审。
但柏文川拒绝了。不管别人怎么劝他,他都不肯去。
离不离婚,更多的还是利益考量。柏文川觉得,他现在离不离婚没什么区别。
所以,他并没有什么迫切地要保住这段婚姻的心思了。
之前他想着,不离婚,他出了收容所就能回家,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他还有大后方,这多好啊。
现在呢?他的大后方已经没了。
主要是房子车子和钱都没了。
他之前已经收到了银行发来的《催款通知书》,银行寄到他家,又从他家转寄到收容所的,这才知道,江元初说到做到,真的停止还贷了。不光房贷停了,车贷她也没帮他还。
狠!这个女人心真狠!她把房子车子都弄没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而且,他的信用卡还出了问题,欠了银行一屁股债。
把房子车子全卖了都不见得够还债的。
保不住财产,保不住好处,他也就没有理由去保这段婚姻了。
离就离。但是他还是想争取利益最大化。
他请教“智囊团”,怎么样才能尽量多分钱少担债?怎么样才能让前妻痛苦?
这些问题把“智囊团”都干沉默了,他们是没什么道德节操,但大部分人也没有坏到流脓,有人劝他“你都已经不想保这段婚姻了,还不如大方一点,把姿态拿好了,说不定还能在公众面前给自己赢得一点好感。
你这事闹得挺大,公众缘都败光了,以后等你出去,不管是找工作还是创业,肯定都困难重重。你要是不想保这段婚姻了,现在正是你赢回公众缘的好机会。
你只要虔诚认错、痛哭流涕,在财产分割方面对前妻和女儿大方点,很多人会原谅你的。大家都会怜惜弱者,之前你前妻是弱者,现在你们的